葛掌柜笑成了一朵花,不断朝外拿着卖不出去的陈年旧货,差点将谢绵绵捧成观音菩萨。
“好不容易来了个冤大头,这场好戏,我们不妨多看一会儿。”梁晚余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安抚着,“别断了葛掌柜的财路。”
边月恍然大悟,憋着笑退到一旁。
谢绵绵高昂着头,像个斗鸡,面上满是傲气,“如何?梁晚余你还有什么本事?”
梁晚余摇摇头,面上有些委屈,又有些无奈,“我出来一遭,身上只带了些碎银,不及绵绵妹妹出手阔绰,抢不到这些东西也是应该的。”
好死不巧,梁晚余这无心的一句竟让偶然路过门口的人听了去。
常久停住脚,不确信的朝着铺子里望来,见真是梁晚余,急忙低声叫住了前头的人,“二郎,那里头站着的是不是你夫人啊?”
不出谢庭玉所料,他只被罚了一夜,镇国公就心疼的不像样子,将他放了出来。
正巧定远侯入宫面圣,允谢庭玉休息半日,这才给了那三人空隙,拉着他上了街。
谢庭玉听到夫人二字,诧然回首,正巧望见了里头站着的梁晚余和边月。
谢绵绵冷笑一声,双手环臂,愈发高傲,“梁晚余,你好歹也是官家小姐,怎么过的如此穷酸?不如我发发善心,施舍你半盒胭脂。”
沈云之蹙眉,俊脸上闪过忧色,“二郎,你夫人好像被欺负了。”
谢庭玉被气笑,冷冷勾起一侧唇角,直接迈步走了进去。
“我倒是想瞧瞧,你想如何施舍我夫人。”
听到熟悉的声音,梁晚余忙回过头,瞧见他,顿时愣在原地。
谢绵绵见了他,像是老鼠见了猫,不自觉后退两步,舌头都跟着打了结,“堂…庭玉堂兄……”
怎么会不怕呢?
还记得那年她五岁,跟在娘屁股后头去国公府讨东西,只因未经谢庭玉允许,就私自进了他的房间,硬生生被他寻住机会,烧了半截头发。
七岁那年,自己相中了他的小木马,哭闹着叫他让给自己,却被他往怀里塞了只活老鼠。
还有八岁、九岁……到最后她不再登门,都是因为被谢庭玉吓出了心理阴影。
那厮天不怕地不怕,从小没干过人事,就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鬼!
谢庭玉半眯着眼睛,缓步走到梁晚余身前,随意扫了眼桌上摆着的胭脂,拧眉问道,“这些胭脂,都是你抢我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