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谢永安慌张到手足无措的神情,容珃气不打一处来,指甲死死掐进掌心,眼底闪过一丝怨毒。
该死的村姑……
卫氏见了边月这副模样,先是一愣,而后迟疑,再到震惊。
有个猜想破土而出,她却不敢仔细考量,生怕希望落了空。
边月扶着门外的迎客松,控制不住生理上的恶心,干呕了好几下才止住。
谢永安顾不得旁的,一边用自己月白色的袖口替她擦拭嘴角,一边招呼不远处的小厮去请黄仲。
“月儿…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我!”
边月捂着心口,摇了摇头,小脸煞白,“我没事……只是闻不惯那盘点心的味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容珃听了,再也坐不住,立马反唇相讥,“我亲手做的点心,怎么到了你嘴里,就被贬低的一文不值了?”
见她恼怒,边月脸色更白,开口解释道,“公主恕罪,我并没有轻视您的意思……”
谢永安拧眉,将边月往自己怀中一带,低声道,“云和公主,夫人身体不适,谢某先领着她告退了。”
“不准!”容珃声音突然拔高,怒不可遏,“我今日非要亲眼瞧着她将这盘点心咽下去,否则,休想离开这儿!”
谢永安搂着边月的手一顿,眉头紧蹙,俨然已经动了怒,嗓间也漫上丝丝缕缕的痒意。
边月抬着头,苍白的小脸上写满了担忧,唯恐谢永安气大伤身,犯了老毛病。
谢永安朝她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姿势未动,摆明了不愿配合容珃。
容珃小脸气的煞白,瞪圆了眼睛,咬着牙唤道,“你们……”
卫氏觉着不妥,跳出来打着圆场,“公主,我家儿媳身子不适,永安爱妻心切,急着找府医替她诊治,难免会失了分寸……”
“是吗?”
容珃打断她的话,心中觉得好笑,挑眉道,“既然如此,就让府医到这来诊治罢,正巧也让我见见,小夫人到底哪里不适!”
眼见小公主软硬不吃,卫氏又瞥了眼谢永安,她从未见过温润和煦的大儿子脸黑成这般过,登时笑着应下,“也好,让黄医师过来一趟,也免得多了误会。”
说罢,卫氏朝着谢永安使了个眼色,让他暂且忍忍脾气。
边月也拽了拽他的衣角,轻声道,“都说了我没事……”
谢永安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火,搂着边月肩膀的手却是一点没松。
不多时,黄仲气喘吁吁的赶来,手里头还拎着个药箱。
黄仲才进堂里,给贵人行了礼,还来不及喘匀气,就赶紧替边月把脉,生怕这位出了什么差错。
谢永安的脸色已经黑到不能再黑,饶是看着他长大的黄仲,也没见过他如今这副模样。
指甲隔着帕子摸上边月的手腕,黄仲的脸色也从一开始的凝重逐渐变得惊疑,隔了好半晌,才收起帕子。
见他收手,谢永安立马凑上前去,低声问道,“黄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