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二人分明对彼此没有感情,却莫名觉得难为情。
念禾机灵得很,选了间离公主最近的客房,收拾干净后,才请来沈公子。
夜深,沈云之躺在榻上,直勾勾盯着床顶,没有半分困意。
从前他不知未来该如何去走,如今,脚下的路似乎是清晰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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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府
入了夜,清园却仍旧点着灯。
吱呀一声,屋门被推开,探进来一个小脑袋,轻声道,“少夫人,你寻婢子?”
听到动静,边月放下手里的绣花针,笑着朝她招了招手,“芙蕖,你来。”
芙蕖进了屋内,反身关好门,小步走到主子跟前。
“我这儿的确有事寻你。”边月拿出一个包裹,放在桌案上,“你跑一趟,去阜城,那儿有迎春行宫,将这里头的东西传出去,能造多大势,就造多大势。”
芙蕖愣住,小声问道,“少夫人,这里头是什么?旁人问及,婢子也好答得上来。”
边月对她没有半点疑心,芙蕖虽跟着自己的时间不长,却又卖身契在她手上,生不出半点坏心思。
“这里头……是某个贵人私铸钱币的证据。”
芙蕖大骇,身子都在隐隐发颤。
“阜城的百姓饱受欺凌压榨,苦不堪言。”边月望着她,字字有力,“芙蕖,能不能救他们于水火,全靠你了。”
芙蕖抱着包裹的手一紧,眼神逐渐变得坚定,“是。”
几息之后,边月抬手剪断了烛芯,屋里头暗下来,旋即,门被推开,一道身影闪了出去。
边月独自一人坐在榻上,伸手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眉眼间尽是温柔,“孩子,莫怕,娘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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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军队动身,朝着邳州而去。
一路上,将士们渴了就喝水,饿了就掏出干粮啃两口,谁都不曾开口说半个苦字。
唯有薛家女娘。
“公子…公子……”薛岁岁只感觉两条腿有千斤重,用力抓着廖泽的胳膊,恨不得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还有多久才能休息?”
动静不小,引来周围人侧目。
廖泽面露尴尬,将她扶正,低声道,“行军打仗,拖不得,我们快一步,兴许就能保住一条人命。”
薛岁岁咬着银牙,小脸写满了委屈,“公子,我实在是走不动了……”
廖泽朝着前头望了眼,无奈摇头,“离下一个点还很远,你若是走不动,可以扶着我的胳膊。”
眼见这个木头疙瘩不开窍,薛岁岁恨恨闭上了眼,自己赌气朝前走去。
“诶……”
廖泽望着她的背影,不解的挠了挠头,对着一旁的男子问道,“庭玉,我哪里说错了话吗?”
谢庭玉睨着他,淡淡吐了句,“傻子。”
廖泽一愣,不明白兄弟为何骂自己。
谢庭玉瞥了眼薛岁岁的方向,低声道,“你就瞧好吧,她一会儿还得作妖。”
“不会吧,她……”
廖泽的话还没说完,前头突然传来女子的惊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