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和公主是中宫嫡出,身份尊贵,偏又有着塞天仙似的容貌,怎么就没选上我呢!”
谢庭玉面色凝重,低声问道,“沈云之没参加科举?”
“没错。”盛守言点点头,自顾自说着,“再说说那常久,对礼部侍郎的独女一见钟情,铁了心要娶人家,现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睁开眼就看书,直直看到闭眼。”
“但不得不说,这小子眼光不错,那女娘生的是好看,唇红齿白,性子也好。”
盛守言环住胳膊,连连咋舌,“要不是那日去牢狱里给谢大哥送东西,碰巧遇上了她,我还真不知道常久心里头藏着这么个人物。”
“牢狱?”谢庭玉一下子就抓到了重点,顿时皱起了眉头,“我哥去了牢里?”
盛守言面上的神情僵住,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眼神飘忽,心虚到不敢看他。
谢庭玉直勾勾的盯着他瞧,低声问道,“你方才那句……是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盛守言垂下头去,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来。
谢庭玉瞧着他,沉默半晌,沉声问道,“如今连你都与我生分了。”
“胡说八道!”盛守言猛地抬起头,一脸严肃,“谁与你生分,我们之间都不会生分!”
“那你将事情始末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盛守言顿住,急得直挠头,“并非我有意要瞒着你,是两个嫂子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我们露口风给你,我这不是一时激动,失了言……”
谢庭玉沉下脸,指尖一下接一下敲打着桌面,就差把不耐二字写在脸上了。
盛守言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实在忍不住了,索性破罐子破摔,“那我告诉了你,你可不能一时冲动犯起浑来。”
谢庭玉微一颔首,没有接茬。
盛守言低头惋叹,刻意放轻了声音,“这回科举有不少人舞弊,贿赂考官,上头下令严查,一众学子都入了狱,查一个放一个。”
“本来谢大哥身上没什么大事,可奈何宫里头的林嫔……就是从前爱追在你身后跑的那个林昭音,听说是她侍寝时吹了枕边风,给谢大哥找了不少事儿。”
“林昭音……”谢庭玉怒极反笑,语气里满是讥讽,“她还真有本事,算我小瞧了她。”
“二郎,你可不能冲动,人家现在是宫里的娘娘!”盛守言拉住他的胳膊,生怕他下一瞬就要起身杀到皇宫里去。
谢庭玉扯了扯嘴角,低声道,“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敢跟宫里头的贵人作对?”
话虽是这样说,可谢庭玉睚眦必报,事事记仇的性子谁都清楚。
盛守言不放心,耐着性子劝道,“如今伯父伯母与她断了关系,誓死不往来,谢大哥也没吃着什么苦,这事儿就这么过去罢。”
谢庭玉没接他的茬,反倒是轻飘飘的转移了话题,“你可清楚沈云之如今在何处?”
盛守言愣了瞬,虽不懂他的心思,却还是实诚回道,“沈云之已经宿在公主府里一个多月了,今日想必还是在那儿。”
谢庭玉颔首,缓缓起身,低声道,“走罢,随我一同去瞧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