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挽:???
她看着两人走远,顾淮之从下人手里接过了伞,体贴的为阮蓁撑上。
两夫妻走远,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盛挽破天荒冷笑一声。想到顾淮之刚刚的德行,她重重一拍桌子。
“当真是翻了天了!”
“这臭脾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也不知是像了谁!”
孔婆子一听到这里,就闹头疼,好在下一瞬顾赫走了进来。孔婆子不免又松了口气。
顾赫显然习以为常,不等盛挽将怒火引到她身上时,便出声。
干脆利落:“像我。”
盛挽:???
她高贵的冷哼一声。
顾赫一身褐色长袍,端显儒雅清贵,看着丝毫不像即将当祖父的年纪。
他在盛挽对面坐下:“我刚刚同他们夫妻打了个照面,淮之将伞都往阮氏那边靠,若这一路走回去,想来得淋半边湿,到底是成家立业了。”
盛挽分明手心都拍疼了,却依旧趾高气扬,高贵冷艳:“得了,也只是蓁蓁入了他的眼,若不然,换了个妻子,你当他有这般体贴?做梦呢!”
显然,她还记得。十多年前去学堂门前接顾淮之的场面。
那日的雨比今日大,大到仿若一切都能被摧毁。
顾淮之当时也撑着一把伞,盛祁南颤颤巍巍像个落汤鸡那般,缩在他身边,伞面只护住了他半个肩膀。豆大的雨砸在脸上,涓涓往下流。像是上天为他留的泪。
盛挽连忙让马车靠近。当时幽幽道:“祁哥儿是男子,淋些雨倒没什么。”
少年眉宇矜贵,抬了抬下巴:“我是他兄长。自然得顾着他。”
盛挽:……顾着他半个肩膀吗?
你还知道啊!
“那你为何不把伞给他!”
“儿子身子向来娇贵,半点受不得雨,想来若闹了风寒,娘该心疼。”
“你身子娇贵,怎不说学堂里女眷更娇贵,怎又不将伞给他们?”
少年漫不经心的笑了笑,言辞变得冷漠:“儿子向来不愿当善人,委屈了自己,成全了他人,此为蠢!”
院外
一盏盏云鹤纹灯笼渐次亮起。
细雨不知何时转大,砸到地上溅起水花,阮蓁的绣花鞋并不防水,走了片刻,雨水便濡湿了鞋底,冰冷的湿濡感袭来。
顾淮之斜睨他一眼。
许是夜里的风刮得有些大,阮蓁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她刚要伸手拢紧斗篷,腰间一紧,下一瞬天地移转。被顾淮之拦腰抱起。
阮蓁下意识搂住他的脖颈。蜷在他的臂弯间。
男人的语气很不好:“也不怕寒气入体,前头应的倒好,这会儿成哑巴了。”
阮蓁顺从的将脑袋往他胸前靠,听着那边传来的有力心跳,她莞尔一笑。
“夫君,我重吗?”
“待你回来,许是就抱不动了。”
顾淮之脚步加大,走得却很稳,身边的长风为两人撑伞。
听到这句话,他沉默几秒,随后啧了一声,像是被气笑了。
“阮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