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若非被秦家哪个老贼算计,他根本不会与她沾染上任何关系。
秦贵妃又是笑出了声,眼底的泪却是落下了。
他对她,一向都是这么绝情。
是,是她爹当年算计,让他娶她。
可她当初也是动了心的。
她只以为,自己出身大族,名盛于天下,而他年少英才,最为相配。
至于他放于乡野的妻子,不过是年少时的不得已而已。
从小到大,她秦萱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可头一次,她赔上近二十载,却是一无所获。
嘉禾公主跪在下方,早已泣不成声,
“父皇,母妃她只是一时糊涂,求您了,求您饶过她吧。”
她不是傻子,看得出来父皇对母妃的绝情。
若是再说下去,他势必会赐死母妃。
萧绾不明白,同样是夫妻这么多年,为何父皇会如此区别对待。
母亲知书达理,将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素有贤名。
可无论如何,却依旧是比不上容皇后。
她似乎什么都不用做,只是站在那里,父皇便是会偏袒,便是会护着,让所有人,为她俯首。
忽而,她看向了对面的宋知意,眼底恨意迸发而出。
都是她!
若不是她告发舅舅,母后又岂会于父皇发生口角,又岂会走到如今的地步。
明明,大家今天都是开开心心的来给她办接风宴的。
她已经是郡主了,封号永安,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萧绾看着宋知意,眼底尽是恨意,她恨不得杀了她。
宋知意眼观鼻、鼻观心,只当做没有察觉。
秦贵妃做的这些事情,先是派人刺杀太子萧清宴,致使他下了药,残了腿。
后又是为了杀祁樾不择手段,利用秦氏的关系,放出死囚,养私兵训练杀手,甚至暗通北狄。
这些罪名,无论哪一条,都够她万死。
桩桩件件,都动了帝王的底线。
而萧临渊亦是未曾搭理萧绾,冷声道,
“贵妃秦氏,赐死。”
众目睽睽之下,贵妃刺杀皇后,伤了皇帝。
单凭这一条,下方重臣,无一人敢求饶。
而正是这一道插曲,秦贵妃今日所有的布置,尽数归于虚无。
她看着地上的那枚箭支,眸色扫过下方的嘉禾,以及已然认命的萧珵,冷笑了两声,
“不用你赐死。”
秦贵妃捡起了那一枚箭支,眼底闪过冷意,直接将其插入了自己的脖颈之中。
嫔妃自戕,是大罪。
可现在她的家族已然蒙难,萧临渊本来也不会放过。
再大的罪过,又能如何?
箭支插入咽喉,贵妃血溅三尺。
嘉禾公主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叫,
“母妃!”
而跪于下方的萧珵,则是认命的闭上了眼。
早知道会有今日,却没想到,这一日来的这样快。
父皇,不会放过他们的。
或许,他会留下嘉禾。
但他不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