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阳县君轻轻拍了拍余慕烟的手臂,风轻云淡地道:“老夫人为了伯府,真真是用心良苦啊。不过,老夫人能和胡家说清楚,却半个字都不肯同烟姐儿说来,真是繁姐儿命格有异的话,烟姐儿向来识大体,又怎么会不允。而且,胡家可是口口声声说了,是老夫人让他们把繁姐儿藏匿起来的,还不许见生人,这点就很可疑了。”
陆老夫人急着让戚家放人,“哪里可疑,兴许其中是有什么误会。还请县君放了胡家五爷,有什么问题,我们当面问清楚来,免得伤了亲戚间的情分。还有便是,也得为了繁姐儿的名声着想,你们也不想让外人知道繁姐儿命犯孤煞吧?”
话说到这个地步,陆老夫人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就是以繁姐儿的名声作为要挟,让戚家把胡五爷给放了,并且不再追究此事。
人在无语到极致的程度下,是会笑的。
惠阳县君笑了,林未巧也跟着笑了。
果然,人不要脸,则天下无敌。
场面一时间就变得离谱荒诞起来。
丁氏也没想到陆老夫人还留了一手,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端起茶盏,悠悠品味起来,茶香浓郁,一闻便知是上等的茶叶。
还得是大房,这样顶好的茶叶,她连自己喝都不舍得,大房还拿出来待客,当真是家大业大。
同样都是姓陆的,怎么自己二房就不如大房这般阔绰。
陆老夫人凭借自己的手段,成功把局面逆转,现在该着急担心的,是大房了。她意味深长地看向余慕烟,“繁姐儿还小,可背不起这样的名声啊。”
惠阳县君慵懒地起身来,整理着衣襟,“伯府,不单只有繁姐儿一个姑娘家吧?”
丁氏一听,心下咯噔,“县君这是何意?”
“没别的意思,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们今日可以说繁姐儿命中犯克,我们明日也可以以同样的说辞,用在你们二姑娘身上。”
“县君你!”
丁氏急了,猛地站起身来,险些就要失态了。
惠阳县君只淡淡地瞥了丁氏一眼,“我们都是为人父母的,凡事,都得为自己孩子着想,不可鲁莽行事,你说是吧,老夫人?”
这一招,也出乎林未巧的意料,惠阳县君和陆老夫人,可以说是高手过招。
惠阳县君反应灵敏,没有执着于繁姐儿命中犯克的事中,反而是秉持着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原则,将了陆老夫人一军!
陆老夫人面部一抽,呼吸陡然变得急促,眼中浮现抹凌厉凶狠之色,双手握紧拳头,展露出青筋。
她没想到,惠阳县君宁可两败俱伤,也绝不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