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是原主留给她的身子骨不大行,经不起过度劳累。
到第二天爬起来,尽管精神头还行,她还是很惜命地跟余慕烟告了两天的假,要去外头看大夫。
她也没敢一个人去,怕晕倒在大街上,就拉上欢姐儿。
欢姐儿还不愿意,嫌外头晒,“娘你不是没事吗?去看什么大夫,还浪费钱。”
她没好气地说:“我上回病了场,险些连命也没了,你没来看我。这回我要去看病,你觉得我浪费钱,怎么,你老娘合着就是条贱命,不值得珍惜吗?就你这样,你也别怨我对小寒她们好,她们还知道嘘寒问暖,你就知道巴不得我死。”
她发觉欢姐儿这人真是没心没肺,她有好吃好喝好首饰的时候,欢姐儿就屁颠屁颠地来,讨好着她,孝顺着她。
真有个什么事,让欢姐儿来帮忙,欢姐儿就嫌这嫌那的,哪里拿她当亲娘。
“娘,我就随口一说,你别往心里去啊。我这不是怕那么热的天,把你晒坏了吗?”欢姐儿说着给她撑起了油纸伞,特地往她那边倾斜。
她懒得理会,自顾自地走着。
兴许是血缘使然,理智上她知道自己和欢姐儿没有任何关系,可这具身躯固有的母爱本能,有时会超出她的理智。
也就是说,她有时候真的会把欢姐儿当成自己的女儿。
而且她穿来之后,欢姐儿算是她最熟悉的人,所以相比其他人,她是会比较信任和亲近欢姐儿的。
但显然,她把欢姐儿放心里,欢姐儿把她放嘴上,不在意。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是欢姐儿教会她的。
找了间有名的医馆,不过要等很久,欢姐儿到底捱不住,借口渴了要出去买凉饮喝。
她后悔没带小寒或者珠儿出来,都胜过带个欢姐儿来。
她无聊,看着过往的路人,忽然看到对面铺子里,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她定睛一看,怎么像是宋赞?
正好她身边也坐着个老太太,同样闲着,俩人就聊起来。
她便问起老太太是否知道对面铺子的宋赞。
老太太乐呵着说:“怎么不知道,我也住在附近。对面的宋家哥儿嘛,我常去他家里买衣料子来裁衣裳。他家料子多,也实惠,听说也有大户人家在他家定料子的。”
她来兴致了,“那这宋家哥儿,为人怎样?还没娶亲吗?”
“没呢,他家里原本给他张罗了个门户相当的人家,偏他不肯。”
“为什么不肯?”
“你是不知道,这宋家哥儿是个眼界高的,寻常的人家,哪入得了他的眼。何况那户人家又是宋家哥儿他婶娘介绍的,宋家哥儿心里有疙瘩,哪里肯?”
“这话怎讲?”
老太太说,这家衣料铺子的老板是宋赞的伯伯,夫妻俩没能生养,就过继了宋赞。不过宋赞也是家里的独子,老爹没了,就剩下个老娘。
说是过继,其实是承兼两房的独苗苗。
到铺子这边时,宋赞已经懂事了,所以宋老板夫妻对他再好,他也只记着自己的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