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光头约翰怔住了。
他就这样呆呆的看着方才还在与自己一同笑，与其他人一起调侃自己，嘲弄自己的同僚，就这样立在自己面前，脑袋被子弹崩成了一坨稀泥。
那是除了他外，在场的最后一位负责监视李耀军的CIA特工。
此时的大胡子光头约翰，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所有有关特工这个职业的须知跟守则，仿若都因为这最后一位同僚的死去，而被忘到了九霄云外。
他就这样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同僚逐渐冰冷的尸体，看着那个被称为步枪的男人用冰冷的枪管，指上了他的脑门。
“还有什么遗言吗？”
兴许是因为从头到尾眼前的男人都没有流露出任何反抗的表现，李耀军难得的多说了几句话。
然而，就连李耀军都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上去软弱到了极点的CIA特工居然……
哭了？
李耀军微微皱起眉毛。
他不禁有些怀疑起，对方到底是不是CIA的特工。
按理来说，CIA招人虽不是所有情报机构里最严格的，但他作为四大情报机构之首，按理来说，不应该会有这种人在才对。
他甚至不禁在想，眼前这家伙，不会是啥走后门才进的CIA吧？
但当李耀军看清，约翰那微微发福的身子后跟脸上渐起的鱼尾纹后，不由自主的甩开了内心的想法。
这看起来没有四十都有三十多了，都这个年纪了，如果真是走后门的，那大可以不从事危险的外派特工工作，直接转进文职岗就行。
如果真是走后门的，就算继续留在一线，到了这个岁数，怎么也该成为精英特工，有自主选择任务的权利，这样也不用去危险的地方。
显然，对方不是这种。
这让李耀军反倒是更加疑惑了，只是还没等他搞清楚所以然，对方的下一句话，更加让他目瞪口呆。
“求求你了，不要杀我。”
约翰声泪俱下的话，让李耀军微微一怔。
这真的是一个CIA特工，能说出来的话吗？
李耀军不是没见过骨头软的特工，不说最近，就比如十年前他着101特战部队剿灭CIA驻华情报网据点的时候，他就见过不少骨头软的家伙。
可他们都没有一个会像眼前这个略微发福的中年大胡子一样，见面就跪着哭的。
甚至，如果不是能够看出对方眼中的真诚，也能够确定对方没有别的目的，李耀军都要怀疑，这家伙是不是琢磨过华夏历史，玩起了老祖宗玩剩下的诈降之术。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