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圭一愣,看向身后的人,“刘兄,怎么了?”
他身后的人,和宋歆也是老朋友了,正是消失已久的刘糜。他此时打扮成了一个幕僚的样子,一身朴素的衣袍,脸上也留起了胡须,显得十分不起眼。
自从他被典校署通缉后,就在文显的安排下到了于圭手下,扮做了一个幕僚。待到来日扳倒宋歆后,他就可以再回到许都去,继续过他花天酒地的公子生活。
刘糜走到大车前面,皱着眉说道:“宋歆他歼灭了一万大军,怎么只有这十几车物资?”
那名斥候说道:“要不是宋歆手下那伙军士阻拦,小人就能把所有的战利品带回来了!”
于圭眉头一挑,“宋歆不是已经离开了吗?”
“他只带了几十个人进山不知去干什么了,我们也是收到消息才去的。但没想到他那些手下都凶得很,小人害怕引起兵变,所以才暂时退了出来。”
刘糜暗骂了一句:“听说魏通出征前把几个亲信交给宋歆,一定是那几个人。”
于圭点点头:“是那个叫张虎的家伙吧?”
斥候点点头:“正是,他不过是一个屯将就敢违抗军令,还几乎要对我拔刀相向呢!”
斥候身后几个人连忙说道:“是啊,他还骂呢,说我们半分力未出,就想分走战利品,纯粹是痴心妄想。”
“对啊,原本按照规矩,应该上交三成给大营分配,结果他们不但只给了一成,还…还要打人。”
几个人添油加醋咒骂着,于圭听了脸色渐渐发白。
“浑蛋宋歆,不过赢了几场小胜,居然如此目中无人。”刘糜装作发怒的样子,同时观察着于圭的神色。
“哼,令尊是本次大军的粮草辎重的总督管,就算要宋歆交出全部缴获,他也不敢说半个不字。于兄,我看这件事还是要让令尊大人出面了。”
见于圭脸色更加难看,刘糜继续添油加醋地说道:“这小子狂妄自大,就连手下也野蛮霸道,若任他发展,将来岂有我等容身之地啊。”
“可是,我父亲说不让我与宋歆争斗…”于圭尽管恨得牙根痒痒,但是想到于禁的交代,他又有所顾虑。
刘糜沉吟片刻说道:“不如这样,我写一篇文书,把宋歆那几个手下骗到这里囚禁,到时候让宋歆带着辎重过来交换。”
“骗他们来这里?他们如何肯信?”
刘糜露出一个嚣张而狡猾的笑容,“只要于兄用令尊印信在文书上这么一盖…”说着他一撩袖口,伸出手做了一个盖印的动作。
“你让我盗用印信!这我可不敢!”于圭拼命摇头。
“令尊的印信就是于兄的,这如何算盗用?我们只要拿到了那一万敌军的缴获,就是大功一件。令尊怎么会处罚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