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他之前安排着住进庄子的四家外支却有些不同寻常。
张景喜躺在屋顶,在她躲藏的屋脊下方院子中,岳池张家一支的随行外支掌事张隆斐正在训斥面前跪成一片的三十多名孩子:
“让我该说你们什么好,说了多少次!出门在外应谨言慎行,兄友弟恭!来之后互相间都是打断骨头连着血的亲戚,应该互相好好结交,学会谦恭礼让!”
“说,谁让你们和湘水那一支打架的?”
“又是谁指着张启山说他是借关系顶替的冒牌货、野狐禅,跟湘水张家没有一点关系,根本算不上张家人?”
“还有说他们死皮赖脸,‘仗着湘水张家只剩些老弱病残,烧根香就开始吃绝户’的,都是谁骂的?说!”
如今可不是在自家地盘,一群孩子还没入学,没回本家,就玩起欺压对立,这还得了!
下方安静一片,所有人跪在地上,用沉默对抗他的权威。
冷哼一声,张隆斐甩手看向一群孩子里年龄最大的张群山,通身积威都压向了这孩子:
“群山,你年长,行事一向稳妥实诚,你来说。”
忍住想向后看的本能,张群山摇头:“第二句的老弱病残是我说的,第一句没看见。”
好一个没看见!
张隆斐气急,四下张望有没有棍棒扫帚,没看见就想折树枝上家法。
底下孩子见状,顿时有人忍不住了,当下有一个孩子跪出来道:
“爹……掌事,是我们打招呼问关系时他自己说的,他根本不是湘水张家的人,是他爹一定要他磕头换门庭!”
他梗着脖子,一副倔样:
“一边顶了死人的身份,一边又看不起这身份,我没觉得我说错。”
“……好好好,竟然还觉得自己没错,你可真是越发长能耐了!”
张隆斐当下就去砍了一根拳头粗的大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