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是被封建礼教绑了手脚!被猪油蒙了心!我们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本家走?为什么一定要学着他们母子分离,优胜劣汰?大家一起好好的在一起,学着西方那样自由革新,换一种新的出路新的生活不好吗!”
实在听不下去,挥手让其他本家人对这两人进行手动闭麦,张北只觉得无比可笑:
“你的意思是,张升没资格管你,我们也没资格管你,不让你自生自灭就是封建有错咯?”
在他看来,张萧萧的每一句话单独拎出来其实都不算有问题,但这话从她口中加工而出,那就是有大病。
这又不是兔子朝执政,她口中梦寐以求的自由是能让她在这世道独自活下去;还是能让她吃饱穿暖?
是能让她有功夫思考哲学,控诉不公;还是能让她放心与人相谈,花前月下?
而张家,又何曾真的对她不公?
放野无法参加是她切实的身体因素,江陵张家私人书院也是她自己因为种种因素不想去。
后来的百艺技法,她更是没一向精通,爱看书却不爱记,略懂之字半句就去看下一本。
一个族内任何一项工作都无法胜任的人,张升除了在权限内把她藏起来,又能再多做什么?
真要就这样什么都不管的放出去,那才是想害死她。
自以为自己只要出门就能海阔天空,实则不过是百事不通不认实情的米虫。
自己之前读大学时那么傻白甜,也从没有这姑娘如此自大的想法,更没觉得父亲的管教和束缚就是限制了自己的自由。
张萧萧没有贡献,不事劳作,就连如今的院子仆役乃至药物吃食等一应待遇也皆是从张升待遇里划分。
这些都是张升用命换来的东西。在她眼里却只剩相应的束缚和教条法规?
只想要权利,不想要义务。
天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儿?这世界上就没有真正的绝对性自由。
哪怕张家不少地方确实过于封建古板,不通情理;哪怕就算有人真要对这事提出异议,也不该是她张萧萧。
更别说她真正所想袒护的杜何波根本不可能是好人。一切都建立在虚幻和谎言之上的思想,是真正的思想吗?
张北想了很多,但一个字都不想说出口。
真要跟张萧萧这种已经习惯自我脑补,会自行给外界添油加醋再附上偏见想法的人搭话,那才真是输了。
再度一摇头,张北更坚定了不想搭理这事的心,转而只是看着张升,淡淡道:
“你的好外甥女,怕不是早就被虫蛀漏风了?”
“但不得不说,她还真是善于给你们家找问题。你们家这些年有各种想法的人不少吧?为什么没有汇报?我记得,你昨天还信誓旦旦保证你们对家族一定忠心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