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因为朝廷的力不从心,阳奉阴违的城池数不胜数:
让它赈灾它封城,让它救人它封村,让它剿匪它屠民,让它送行它不仅卡关还收税。
整个东北三省,不是饥荒蔓延就是流民被驱赶得狗一样乱窜,甚至因此在不少地方爆发了瘟疫。
也因此,这两家在搬家的行进路上可谓处处废钱,步步杀人。
最后,刀卷刃、药耗尽。这两外支再怎么自信骄横,也不得不先找个秩序相对稳定的大城池停下休整。
虽然很惨也很倒霉,但他们没脸跟本家说,只能打肿脸充胖子,梗着脖子说是自己不想再走。
整封信看下来,张北感想除了憋屈,就是十分憋屈。
张景泽写的事情和问题的确很多,
但对他自己而言,除了对当下时局和其他分支所面临问题有了更清晰的了解,其余毫无意义。
一没时间处理,二没可能布局,三会过期作废,除了能逼着自己急冒火,明白自家的的无能为力。
他最多,也就只能批个已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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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封被藏在纸里的‘芯片信’洋洋洒洒多达两个G。在心里把张景泽骂了几十上百遍,张北还是耐着性子把整篇重点都看完了。
北边外支们有了率先搬家的这两儿倒霉蛋外支充当前锋以身试险,最后丢尽脸面的前车之鉴,后续行事也愈发小心谨慎,不敢立即执行本家命令。
各外支大同小异,能拖就拖,打定主意只要本家不真上门问责,那就当没搬家这回事。
就算真的强令这两支不惜一切代价继续搬家,在他们这些人离开世界前,也是怎么样都搬不完了。
不仅如此,由于流民导致多处交通阻断,清河、陇西等几支外家也收到相当牵连,为了把孩子南下送回,路上其实付出了相当代价。
也因此,北边原本在郊外悄悄建立村落堡坞的计划同样不太现实,于是这些人‘灵活变通’,摇身一变让自己成了占山为王的匪盗。
披着破布烂衣把刀子一亮,官府不想搭理,流民不敢靠近,偶尔再挑些好欺负的富商收点过路税,吓唬吓唬,这有匪帮占山为王的名号就那么传出去了,迂回达成本家建立新据点的要求。
当然,这事他们也不太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就这么直接跟本家说,于是就委婉成了张北之前所看到的:
‘正在派人前往各地区探查山脉宜居性,衡量当地民生实况……’
等张景泽之后下发部分营救配合时,这些事情自然而然也被迫露出真容,被他写进信中充作‘趣闻’。
而比起北边流民四起、恶官遍地,中部吃相倒是稍微好了点,但也没好多少。
无它,黄河长江一带各支系易涝的地方还是会涝,要旱的地方还是会旱,最多也只不过是没那么严峻,不足以记入史书大事之列。算是勉强维持住了各处城池表面上的繁华与稳定。
而南方则是有些邪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