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任务需要交给你。”
听到张胜关的话,张小官平淡神色顿时更显肃然,等着族长的下文。
“以活下去为第一要务,必要时刻,家中秘密,让出。”
张小官点头:“是。”
“如果天命难违,家中真的无可挽回,你……。”张胜关指向代表全族象征的,黑暗中的高楼灯火,却迟迟没有说出下文。
张小官疑惑看向他,跟着想了一会,承诺道:
“我会努力。”
却听见阴影中的族长只是摇头,石破天惊的开口:
“毁了它。”
低头看着还没自己身高一半的孩子陷入呆愣,张胜关与之对视,语气平淡:
“到那时就说明,张家已经不需要存在了。”
他再一次重复:“保留你自己,毁了它。”事不可为,家族不需要传承,只需要一个休止符。
似在茫然,又似震撼于这话会是从族长口中说出,沉默良久,张小官摇头,神色虽仍在紧绷,但多了抹坚定:
“我会撑起它。”
再次向张胜关行礼,张小官低头离开。
看着那矮小背影消失,更后方黑暗中,张胜连悄无声息的再度上前一步。
真要说,族长说的是套话,也是真话。无论张小官怎么回答,都可以。
但那孩子……。
看着唇角轻勾出一抹笑的族长,张胜连再度看向前方张小官。
张胜关和张胜连的心底想法无人可知,但张小官本人确实着实茫然。
他是祭坛的圣婴,需要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神性,他可以没有丝毫感情,只要听取家族命令。
按照家族想法,做出符合家族需要的行为,完成属于他的任务。
就像祭台上那样。
但现在的想法,又似乎并不是这样。
毁掉家族一切支柱与传承,只用保留自己。他此前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可能与任务。
他低头,脚下模糊不清的斑驳石板映入眼帘。
家族想法……都是对的吗?
选择反驳了族长的话,那接下来,又该怎么做?
真的……,会有那样一天吗?
他想起曾经,也想起祭典时的突变,更想起这段时间在张北,还有张胜关、张景舟等人身边的所见所闻,还有遇到的张云山、张海客……。
朦胧月光将模糊影子映在地面,顺着主人心思,它坚定摆头。
历史和未来都不重要,他有自己的路。
他会在那之前成长起来,带着族人们继续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