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谕自己也有些不确定:“不是完全感受不到别人的情绪波动,但好像我对自己情绪的掌控力下降了……?”
“那是该找人给你重新检测一下……”谢骄揉揉额角,朝巫邢摆了摆手,示意他按铃喊人。
两人在一起几十年,即便不说出口,也早就对彼此的想法了如指掌了。
巫邢刚走到床边准备按铃,却被谢知谕抬手拦下。
“不必了,母亲。”谢知谕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谢骄眉头紧锁,冷声道:“谢知谕,讳疾忌医的道理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谢知谕轻叹:“母亲放心吧,我身体没事,应该只是暂时的罢了。”
巫邢却在这时拉下谢知谕拦在他胳膊处的手,也开口劝道:“就是啊,你这孩子,一点都不听话。”
说完,他并不等谢知谕做出回应,而是直接眼疾手快的按下了呼叫铃,向接线员说明缘由,请他们派人过来。
眼看原本正在对峙的母子二人齐齐望向自己,巫邢无奈摊手,对谢骄道:“别太惯着他。”
谢知谕背靠在床上,长长的睫毛垂落着,看起来似乎有些颓然。
谢骄则是在巫邢的甜言蜜语下,被哄着坐到沙发上闭眼小憩,任由巫邢给她按摩肩颈。
室内一时间很是安静。
片刻后,谢知谕才抬眼看向谢骄:“云小姐走了吗?”
谢骄冷呵一声:“法务院的人送她离开了,你……”
她睁开眼,打量了一下谢知谕:“你们谈了什么条件?”
“十亿星币,和市价值不低于五个亿的房、车,以及…股权。”谢知谕平静答道。
室内又陷入诡异的安静之中,巫邢那正在替谢骄捏肩的手也被她无情拍落。
谢知谕主动打破了这冷凝的氛围,他问:“是让母亲为难了吗?”
“为什么这么做?”面对谢知谕的询问,谢骄只是冷漠的看着他。
谢知谕却答非所问的提出了新的问题。“母亲是觉得云小姐不值吗?”
还是……
觉得他不值呢?
……
听到这话,谢骄这才重新审视起这个已经离家多年的孩子。
良久后,她轻嗤一声:“所以呢?你是在告诉我,你要主动放弃对谢家的继承权吗?”
这个继承权指的可不是单纯的分到点资产,而是指整个‘谢家’。
所以,自己这个儿子才提出了这样的数额,就连所要求的东西,都和他那已经结契的几位兄长一样?
对于一心将儿子当继承人培养的谢骄而言,这种违逆她决定的行为……
就如同当年谢知谕毕业后,一意孤行的加入了第七军团,不听从她的话回家‘继承家业’一样,实在是……
——令人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