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神通是被冰冷的液体泼醒的。
四周光线昏暗,看上去应该是某处密闭的房间。
他刚刚恢复意识,就被浓烈的酒香熏得头晕脑胀。
他艰难地撑开眼皮,犹如被千斤重担压着般,扫视着周围的一切。一眼便望见张奕悠然自得地坐在一把椅子上,手中握着一只空荡荡的酒杯。
残余的红酒如一滴滴赤色泪珠,沿着杯壁缓缓滑落,在黯淡的灯光下闪烁着妖冶的银光,然后滴落在邓神通的脸上,仿佛一朵盛开在雪地上的红莲,那鲜红的液体与雪白的肌肤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既残酷又妖艳的画面。
邓神通忍不住皱起眉头,他一向最喜洁净,如此狼狈地沾满酒水,实在让他心生不快:“张奕,你疯了吗?”
他躺倒在地毯上,美丽的银发被打湿,卷曲地粘在脸侧,白色衬衫也变得透明,紧紧贴合着饱满的肌肉曲线,透出一点淡粉。
他的模样恰似妖冶的罂粟,迷人却带着致命的危险,那双眼眸犹如寒潭般冰冷,又似苍鹰般桀骜,流露出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神情,仿佛他是高高在上的神只。
张奕被这强烈的视觉刺激冲击得倒吸了好几口凉气,不过事已至此,他也无需再故作姿态了。
他迈步走到邓神通跟前蹲下,歪着头将他细细打量了一番,忽地粲然一笑:“你说得对,我的确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