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谢谢!伊维尔回来了我就和他交换!”
“……”=。=看着安卡突然间欢乐起来的模样,奥尔有一种被套路了的感觉。算了,被套路就被套路吧。
不过现在伊维尔还在外头找这弗朗克家的孩子,短时间内回不来了。奥尔再次分别前往了巡警休息室与会议室,但很遗憾,没有人愿意应聘,奥尔只能放他们离开。
线索就此断了吗?看着那些佣人的背影,奥尔发愁的皱眉。或许不能说断了,本身没人愿意应聘就是一个问题。
虽然普通人很怕警察,但本身待遇很丰厚,而且只要家里有一个人在警局工作就算是得到了一个靠山,奥尔如果跑到长沟街去喊一嗓子立刻就有几百人冒出来为工作挤破头,他们怕报复?甚至……认为警察无法保护他们?
“快来人!!!”突然传来了一声喊叫,奥尔下意识朝着喊叫声的方向跑去,是审讯室。
他人还没到,就看见从里边抬出来一个人,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人也小跑了出来——兼职法医已经带着尸体走了,但以防万一,比如又有尸体要活了,或者又有尸体要验尸之类的,他把他最好的学生留了下来,还真的用上了。
医学生给抬出来的男人做着心肺复苏,而那个男人,正是杀害女佣蕾贝卡·博普顿的波杜·怀特!
“他怎么了?!”奥尔窜过去问最先发现的巡警,他在审讯室执勤,会每隔半小时巡逻。
“用自己的衬衣在窗户上上吊了。”巡警也是第一次碰见这种事。
每间审讯室里,有一个五十公分见方的小窗户,窗户上还有栏杆,谁都没想到有人会用那种手段自杀。
“咳!咳咳!”怀特咳嗽着醒来了,幸好执勤巡警尽责,才没让他丢掉性命。
但恢复意识的怀特显然不认为这是他的幸运,他露出懊恼和后悔,突然,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下一刻就无声大笑了起来。
医学生站起来:“他的喉咙受到了严重的伤害,短时间内没办法出声。”
“短时间……直到案子上法庭吗?”
医学生耸耸肩:“大概吧。”
从怀特的行为看,他是怕熬不过审讯,所以求死。虽然没死成,但现在他无法说话了,他八成是一个不会写字的文盲,同样不需要害怕审讯了。
看着依然在笑的怀特,奥尔只能把他关进拘留室——单间,然后带着大麦克去查接下来的案子。
本德尔街的ji院和旅馆带回来的人已经塞进了拘留室,医院里的幸存者有巡警照顾,还有蓝缎带俱乐部带回来的人。
前两者可以放一放,蓝缎带俱乐部的人得见见了,奥尔一问才知道,这些人就被关在审讯室里,因为从那带回来的人非常少,只有八个人,两男六女,一间审讯室足够放了。
奥尔开门时,他们大多数人坐在了桌子上,两把椅子分别被两位中年女士占据,这两位女士还是一对双胞胎,黛丝·波罗与菲比·波罗。根据文件,她们俩是俱乐部的合法拥有者。
除了她们之外,两个男人穿着门童的装扮,他们确实容貌英俊,身材高大强壮,但一双手上伤痕累累,看来曾经也干过不少重活。四位女士都穿着女仆的衣服,容貌都在中等偏上。
“作家佩德罗在蓝缎带俱乐部杀害戈尔隆夫人,戈尔隆先生为主谋,弗朗克夫妇为帮凶,已经确定。现在诸位很可能作为同谋被送上法庭,你们只剩下两条路,第一,拿出自己确实没有参与这件事的证据;第二,积极和警方合作,争取从同谋变成证人。”
“我那天根本没在俱乐部值班!我完全不知道戈尔隆夫人身上发生了什么!”
“真遗憾,因为我也不知道在那天你们谁在或者谁不在,相信法庭也是一样。”
“我只是门外的门童,我们只是为夫人们开开马车的门而已。”
“再没有谁比你们更清楚谁进入俱乐部了,在知道戈尔隆夫人去世后,你们不可能没有想起那天戈尔隆夫人是拜访过俱乐部,但并没有前往报案,毫无疑问你们在偏袒凶手。”
“我是在俱乐部里边服务的,但我服务的是别的夫人,而且那天之后我就生病了,今天才刚好。”
“很刚才那个回答一样,我并不知道你说的是否正确,你怎么证明?难道你们彼此互相证明吗?得了吧,诸位,你们都无法获得法庭的信任。”奥尔露出极其夸张的轻蔑——他在蓝星那边挺不善言辞的,真的。
所有人都被奥尔蛮横驳斥了,他们看向了那两位波罗女士。这对姐妹从始至终都保持着沉默,不发一语,表情也没什么变化。
奥尔干坐了两分钟,波罗女士们依然没说话,奥尔知道她们有问题,但目前他没时间继续和她们在这对峙了:“我还有事,希望诸位今天能在警局过得愉快。”
奥尔离开了审讯室,他准备着手调查目前被认为的缎带杀手的第一个被害人,蒂娜·舒尔。
所以,在晚餐即将开始时,奥尔非常失礼的拜访了贝尔特男爵。
他以为只能见到管家,本来他也没想过“麻烦”贝尔特男爵,毕竟只是想见一见马车夫而已。
可他刚刚报上名号后不久,管家就亲自前来,表示:“男爵大人十分乐意见到两位警官先生。”
说的是两位,但当大麦克和其他巡警一起跟着另外一个男仆离开时,管家也没有阻拦他。
小客厅里,奥尔见到了穿越后的第一位正经有爵位的贵族。他穿着笔挺的双排扣黑色礼服,八颗金扣子上应该都是贝尔特男爵家的家徽,穿着红色裤线的黑马裤,蹬着一双及膝靴子,腰间竟然还佩戴着一把金色剑鞘的短剑。
奥尔:“……”
根据从原主那继承的礼仪知识,这位男爵的打扮正式得就像是去觐见一位大贵族——虽然越来越多的贵族靠着金钱给自己购买爵位,但按照诺顿帝国的传统观念,军事贵族依然是最尊贵的,家徽上没有武器的贵族就是暴发户,所以新贵族们挖空了心思把儿子送进军校……
偏题了,这个“大贵族”不会是“我”吧?奥尔在心里嘀咕着。
“日安,蒙代尔先生。”贝尔特男爵原本就是站着的,看见奥尔进来的瞬间,立刻夸张的抬起左臂,手腕转动的同时,深深弯下腰。
奥尔立正回礼,用的是普通敬礼。
他或许该用相同的礼仪回礼,但是这个真的太夸张了。
但贝尔特男爵很高兴,因为微笑弧度太大,所以两撇胡子都在颤抖——他也在上唇留着两撇胡子,但胡须更浓密,并且胡须的尾部是螺旋状翘起的。奥尔怀疑他把发蜡打在胡子上了,甚至是像女士们烫头那样,烫过胡子。
“日安,男爵大人,很抱歉在这个时候打扰您。”已经快到晚饭的时间了,不该说日安了,但……反正顺着这位男爵的话吧。
“不不不,我很高兴能够见到您,请坐先生,请坐。尝尝我的茶,今年刚从南大陆那边弄到的新茶叶。”贝尔特男爵邀请奥尔坐下,态度热情到油腻,“清香又甜蜜,当然,我已经知道您为什么而来。可怜的蒂娜,我的孩子们很喜欢她,她是一位非常有修养的聪慧的淑女。她很了解古代史,精通古拉廷纳语,普士顿语也非常好,对于飞利浦语也有所涉猎,钢琴和小提琴很有造诣,她还喜欢竖笛。”
贝尔特男爵关于舒尔小姐说了很多,听起来都和舒尔小姐的被害没有关系,但说不定哪一点就是线索呢?奥尔没有露出任何的不耐烦,他听得很专注,这鼓励了贝尔特男爵,他又陆陆续续说了不少。
其中包括舒尔小姐喜欢吃的饭菜,还有她喜欢穿的裙子颜色,这位男爵看来也是很关注舒尔小姐的——这家伙当然在奥尔的嫌疑人名单上,假如舒尔小姐就是第一位被害人,那贝尔特男爵吃窝边草的可能很大。
“您的仆人中有没有与舒尔小姐有私交的?”
“有的。卡特琳娜是专门负责服务舒尔小姐的女仆。”
“非常感谢您的配合,男爵先生,那我想和这位女仆谈谈。另外,我还想见见那天为舒尔小姐叫来公共马车的仆人。”
拉着舒尔小姐离开的出租马车车夫已经被害,但到底他是彻底的被害人,还是被利用过后杀掉的罪犯同伙,都要打一个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