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说得很对,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饭都吃不饱,还指望人家有什么道德有什么耻辱不成。不怕当面起冲突,就怕人家在背后搞你。村里那么多人,她们一家妇孺小孩,人家真联合起来搞点什么损招,她们还真招架不住。
郑沅深深的叹了口气,一脸愁容:“天天吃肉,哪有那么多的肉吃哟。只不过是略微赚了几个铜板,想着家里好久没见油荤了,割了一斤瘦肉做两顿吃。家里上下加起来十口人,一人一嘴就没了。”
“那不对吧,大树娘,这一斤肉能这么香啊?那香味都快浓得飘到村口去了,给我那小孙子馋得直哭。”隔壁刘翠兰一脸的不相信。
其他人本来听她说只买了一斤瘦肉,也觉得没赚到啥钱,这瘦肉没多少油水,村里人更喜欢买肥肉,家里有闲钱的时候她们偶尔也会割一斤肥肉回来打牙祭。
但是听刘翠兰这一说,大家的眼神又带上了探究,毕竟她可是住在郑沅家隔壁。
俩人心里直骂娘,就显得你鼻子灵了,鼻子这么灵怎么不去做警犬啊。
“那是我求那卖猪肉的老板给我的猪棒骨,见天的熬在灶上,可不就香了。不信,你们问李菊仙,那天她看见我们提了回来。”
李菊仙今天也在这车上,本来也一脸眼热的盯着她们一家,突然这问题抛给了自己。其他妇人都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等着她回答。
想到那天她揭开桶盖看到一堆挂着几丝肉的光骨头,又有几分不屑:“可不是嘛,那光骨头上面一丝肉也没有,偏陈嫂子当成个宝,看都不给看一下。”
听她这么说,其他人都又歇了心思,这大光骨头有啥好吃的,都是肉摊子上搭了送的,有时候实在没钱,花一文钱可以买一大堆嘬嘬味道。
偏这刘翠兰就死咬着不放:“大树娘,那你给我们说说,这冰粉家家都会做,为啥你的就能卖出去,还能赚到钱?”
其他人一听也是,偏你能卖出去,那说明就是有点什么法子。这时节家里都没什么进账,要是能学来一点,家里生活也能好一点,于是大家又热切的看过来,恨不得想直接动手掀开她们手里的桶看看。
郑沅和段敏敏对视一眼都很无奈,心里简直想把她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一遍了,这人是喇叭精变的吧,打破砂锅问到底,问咱家罗锅煮了几碗米。
想了想郑沅捅咕了一下段敏敏让她把冰桶死死捂住,又深深叹了口气:“所以说是赚不到钱嘛!这冰粉家家都会做,要卖得出去,我们就只有想办法了。”
“你们可不知道,这冰粉虽然不值什么钱,但城里人什么新鲜吃食没吃过,为了卖出去,我们往里加了一大勺糖,那红糖又贵又不经用,一斤就能添个十来碗。”
“机缘巧合之下又认得了那张员外府里的贵人,她给我们出主意,在冰粉里磨上细细的冰沙。这大夏天的冰多贵你们知道吗?一块那可就得一两银子,就这还是那张员外府里的贵人从自己的份例里面分出来给我们的。人家贵人也不是白给呀,所以卖出去的钱还得孝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