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痴痴看着对方的背影逐渐远去,这一次没有了以往的失落,只有满心欢喜化做的暖流,细细密密温暖了她饱受折磨的灵魂,以及千疮百孔的躯体。
原来郎并非无情,郎对她有意。
他要等她三日,想必他心中有所打算。
水西谣思索着他平日说走就走,任务一结束就离开的行事风格,又想到那个疯狂的眼神,忍不住垂眸勾起浅笑。
那笨小子莫不是......要舍去身份不管不顾的带着她离开吧?
若是他还笨到只把她当做知己好友看待,或许还会想办法把小凡也带走,毕竟他们也是朋友。
思及此,她才反应过来那人刚刚就打算这么做,更是笑到肩膀都不断耸动,这般想来按那笨小子的性格,还有可能带着他们归隐山林,或是做一大堆人皮面具带他们行走江湖也说不定。
“呵呵....像是他会做的事。”
随即她又想到还有那人说的‘天下好男儿多’,水西谣笑容一顿,有些不可置信的沉默下来。
总不会.....笨到要给她找男人,真把她嫁了吧?
水西谣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下,又否认的摇了摇头,应该不至于笨到那个地步。
身后脚步越靠越近,她渐渐收起笑容,虚弱的靠在墙边,无力道:“我被挟持了,是个盗贼,去看看每个院里有没有丢东西。”
一阵兵荒马乱的包扎后,她打碎了最贵的玉佩埋好后躺在床上发呆,想到那双桃花眼满是对她疼惜和心疼,她的嘴角就忍不住的上扬,怎么压都压不下来。
他也喜欢她。
多么平平无奇的一句话,就这五个字,只要想到她便觉得现在立刻死了都值了。
他居然也喜欢她。
怎么敢信怎么敢想,做梦都不敢如此,哪怕死了她都不敢奢望无影也喜欢她。
水西谣想着那人,想着那张帅气的脸,还有那双眼,泪水慢慢夺眶而出顺着眼角流下。
可是她要死了。
怎么办啊。
满心的欢喜化作了无处安放的焦躁,心头如蜜一般的甜和美,渐渐变成了酸涩苦楚的滋味,宛如把一颗心丢进滚热的苦汤里,只能把水煮干了把人熬没了才能作罢停止。
水西谣在床上慢慢翻身,心头五味杂陈的连疼都忘了,她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如今就算到了晚上她也不敢卸妆,谁也说不准她什么时候就会死,可想着妆容之下自己那副容貌枯槁的脸那么难看,她渐渐平静下来。
她的病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枕边人。
陆洪明知道她肚子里长了东西,却对外说她怀孕,明明他一年只在家几个月也从不在家议政或是讨论公事,可他对府内发生的一切都采取压制态度不允许一丝一毫的泄露,就连离府的人也都签了卖身契,若是泄露府上秘密便是全家老小都得死,而那些能被外人知道的事儿都是他刻意摆出来叫人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