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再次揉眼，用力揉了又揉。
他已经不知道做过几次这样的动作。
但眼前远处矗立的高耸城墙，依旧是那么的真实。
“咕噜！”
用力吞咽一口唾沫，他大致估算便得出结果。
新的晋阳城墙估计有洛阳城墙两倍之高！
如此结果让他汗毛倒立！
到底那山贼拥有什么样的知识和技术，才能够建造出这样宏伟的城池？
更不用说城池之内还能看到高耸的箭楼，以及城墙上林立的士卒，还有各种守城的装备。
如果不是从前亲身经历，他绝对无法相信，眼前的新晋阳城是新庄贼寇建造而起。
奇迹！
这样的词语从他心底浮现而出，仿佛一道惊雷般直击曹操心灵。
怎一个震撼能够形容！
曹仁嘴角连抽。
之前的质疑仿佛数记响亮的巴掌，狠狠扇在他自己的脸上。
脸颊仿佛又红又肿般，使得他心生羞愧。
“州牧大人。”
站在一旁不敢骑马的魏续出声询问道：
“现在我等当如何是好？”
曹操艰难从宏伟城池上收回目光。
刚要开口，突觉口干舌燥。
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嘶哑。
“吩咐……咳咳……”
他调整声线之后继续下令道：“先让将士们安营扎寨。”
“速攻之道看来已经无法使用。”
“只能先打探一番城中虚实，然后再做打算。”
出征前的宏图之志被眼前的现实全盘击溃。
曹操的情绪从山尖跌落谷底。
胜利的信心摔个稀巴烂。
带兵远去安营扎寨的他，回头望向城墙，酸涩的感觉在心底翻江倒海。
他有一万万个想不明白，为何那许贼能够建立起如此功业？
对方的所作所为，让他这种饱读书卷见多识广的官宦子弟自愧不如。
根本没的比！
就算给他一年，不，两年时间，他也觉得无法在这片土地上建造出这样宏伟的城池。
即使洛阳方面允许，提供充足的人力物力，他也做不到！
许贼之强，更超预期！
曹操一时间有些骑虎难下。
攻城？
估计有些难，甚至可以说非常之难。
但耗费那般多的钱粮，就这样退去，不仅脸面没得地方安放。
与并州世家和洛阳朝廷也无法说通。
袁绍那边更不会答应他不战而退。
愁容满面的曹操从正午时分一直想到日落西山，依旧没有想出破局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