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深吸一口气的他,偷偷平复波动的情绪。
大堂之中,一众文武议论声渐起。
张南两眼骨碌一转,果然,编造出来的奸细之言,转移众人注意力。
甚至让少主的关注点也发生变化。
他继续郑重冰雹道:“那随同本将出击的焦触行动有异!”
“官军屡次被叛贼偷袭得手。”
“在某看来,必然是焦触偷偷泄露消息。”
“他屡屡独处,找机会支开在下。”
“而且,在他负责守夜的过程之中,便有叛贼突然杀出,大乱官军。”
“但那厮却无任何带兵抵抗之举。”
“如此行动与其大将身份和能力极为不符。”
“相当反常。”
“且末将在与叛贼血战之时……”
他一边说,一边抖了抖满是血污的盔甲。
虽然那都是返回前围杀两个野物故意沾染的鲜血,但此刻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还有他脸上的赃污,让大堂中所有人相信战斗的惨烈。
“便听闻叛贼之中有人高喊,官军内有内应,你们根本赢不了之语。”
张南的话语声在大堂之中顿掀波澜。
审配长出一口气。
原来奸细之事乃是张南怀疑焦触。
这让他放下心来。
武将不管怎么内斗,都与他这个文官无关。
淳于琼率先站出,拍着胸膛朗声道:“少主!”
“焦触那厮真不是人!”
“主公待他优厚,他却勾连叛贼,愿为奸细。”
“应上报州牧大人,杀其全家,以震肖小!”
淳于琼虽然身为袁绍故友,但依旧朗声歌功颂德,充分表达自己的忠诚之心。
一旁的另外一个随行武将韩猛也站出,大表忠心。
两人生怕袁谭的猜忌之心大起。
更怕袁绍猜忌。
战胜战败在他们看来根本没有站队重要。
战败还可以逃跑,但站错队却要当场掉脑袋。
而且全家都会被处斩。
袁谭表情阴晴不定。
郭图很有自知之明,在这种事情上没有开口。
让少主亲自决定如何处理。
袁谭一番思索,随后快速下令道:
“焦触勾连叛贼,致使我军初败。”
“但好在张将军力挽狂澜,收拢溃兵,不至于官军彻底失败。”
“将此消息撰写成信送往兖州。”
一番话语直接把事情定性。
失败的帽子扣到已经死去的焦触身上。
至于真相到底如何,不仅袁谭不关心,大堂中的文武官员们同样不关心。
有人背负战败罪责,才是最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