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英姑娘不必如此拘谨,在下裴文德,师兄和我说将你当亲生女儿一般看待,那咱们便是一家人。”裴文德笑着对秀英说道,刘禹锡也招呼她像往常一样即可,平时都是秀英陪着刘禹锡吃饭,秀英给他们分好食物后自己也就坐下了。
“师兄,汝州连年大旱,据我看不是简单的天灾,怕是有旱魃作祟。”裴文德道。
“胡说,这世上哪有什么鬼祟,万物的生长发展都是一种自然过程,这大旱是天象所致。”刘禹锡义正言辞说道。
刘大人果然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秀英心里嘀咕着,咦,自己怎么会冒出这样的想法?
“哎,师兄,旱魃并不是什么鬼怪,那也是自然发展的产物,尸体下葬在气候环境奇特之处,死而不腐,僵而不化,或加上一些机缘,就成了旱魃。我看那牛脾山砂化干燥,寸草不生,生出旱魃也不足为奇。”裴文德与刘禹锡据理力争,秀英其实听不太懂他们说的是什么,只是低头默默喝粥。
“哼,年轻人自以为是,那你就去找找,若是真的能找出什么旱魃,我那二十年的琥珀酒就请你喝了去,可若是找不到呢?”刘禹锡半赌气的说道。
哈哈哈,这老头就像传说的一样任性乖张,否则也不会六十多岁还被贬外乡……不对不对,我在想什么,怎么能对刘大人如此不敬,秀英轻轻摇了摇脑袋。
“此地荒凉无趣,若我输了,就在此留三年,陪师兄饮酒作诗,所有酒钱我出。”裴文德笑道。
“好好好,这可是你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刘禹锡一想到未来三年有人给自己出酒钱,笑的合不拢嘴,一点也不像一州刺史。
刘禹锡心情甚好,又有朋友来访,诗兴大发,让秀英备了笔墨,大笔一挥作诗一首,“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好诗,如果我此去无果,回来为师兄和诗三首!只不过汝州我不熟悉,师兄可否为我找一向导。”裴文德笑道。
“这个简单,秀英原是住在脾山脚下,就让她陪你去吧。”刘禹锡根本不相信会有旱魃,加上此时正沉醉在自己的新诗里,也不担心。
吃完早饭,等秀英收拾好,裴文德就请她带路上脾山。路上秀英了解到刘禹锡年轻时曾跟着灵澈与皎然二位高僧学诗,而裴文德十岁时也被父亲送去这二位门下修行,十六岁开始游历,与刘禹锡是名义上的师兄弟,这次路过汝州特来拜访。
秀英带着裴文德上了脾山最高的山峰,此处可以俯视整个汝州,脾山的另外三座山峰也尽收眼底。裴文德观看四周地势,手掐算诀,最后指着四座山峰中间最低的一处山谷,问秀英那是什么地方。
“那里……是我以前居住的地方呀,只是周围什么也没有,大家既不会经过,也不愿意靠近,因为都说我是天煞孤星,不祥之人……”秀英声音越来越小,低下头去,她似乎对自己不祥人的身份还是十分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