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听花妈妈说你是有钱人家的姑娘,可会弹琴?”屋外下起大雨,嫣然领着南音穿过花厅,来到一间书房中,布置的极雅致,书案上摆着笔墨纸砚,窗前摆着一把古琴。
“不会。”南音老老实实的摇头道。
“那弈棋呢?”嫣然又问。
“也不会。”嫣然所指的自然是围棋,那确实会不了一点,小时候学过一些规则,也基本忘光了,如果是五子棋还差不多……南音心里嘀咕着。
“丹青呢?”嫣然的脾气很好,继续问道,语气温柔。
“……还是不会。”南音继续摇头,心里默默叹气,李师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自己这可怎么整?
“那可读过书,能识字吗?”嫣然还是不死心。
“认得。”南音点头道,还好这个是自己拿手的。
“那你看看这个。”嫣然递过一张信纸,纸质已经有些泛黄,却保存的很好,纸面平整,没有一丝褶皱,南音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
“玉漏迢迢尽,银潢淡淡横。梦回宿酒未全醒,已被邻鸡催起怕天明。臂上妆犹在,襟间泪尚盈。水边灯火渐人行,天外一钩残月带三星。”南音念道,觉得十分熟悉,“……《南歌子》,这是秦观的词?”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识得少游的词。”嫣然听南音念得入神,眼睛明亮起来。她看起来三十出头,很有成熟的风韵魅力,此时提到秦观,脸上却泛起了少女般的神采。
“秦少游诗字婉美萧散,体制淡雅,气骨不衰,有晋人之风,清丽中不断意脉,读来令人齿颊留香,自然一眼便认得了。”南音看着嫣然的样子,心里有了主意,将秦观一通猛夸。
之前已经捋清了所处的年代,徽宗已经即位,年号是三年,那大约就是1104年左右。此时的秦观已经故去四年,看来野史所传的李师师与秦观的事情必然不可能了,不过应该也并不全是杜撰。
李师师名满天下,李嫣然既然是李师师的师父,后人将嫣然的事情移植到李师师身上,也是很正常的。
“好孩子,当真有眼光。”果然听了南音的话,嫣然笑得更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