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通天二年(697年),洛阳福先寺圆觉殿中,武皇正在观音像前念经,上官婉儿缓步走入殿内。
“陛下,苏无名求见。”上官婉儿低声道。
“苏无名?他来做什么,”武皇睁开双眼,“我今日只想静心礼佛,不见。”
“陛下,他写了一封密折,说请您务必要看一看。”上官婉儿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道。
“密折……”武皇挥了挥手,“你念吧。”
“是,陛下,”上官婉儿打开手中折子念道,“举秀才,不知书。察孝廉,父别居。寒素清白浊如泥,高第良将怯如鸡……”
“这是什么?”武皇眯起眼睛。
“这是汉代的一首童谣,”上官婉儿应道,“说的是……东汉后期外戚宦官交替专权,清白正直之士受到排挤陷害,贪污卖官的荒诞场面。”
“哼,苏无名这是什么意思?”武皇似乎有些不悦,“传他进来,我要亲自让他解释。”
“苏无名参见陛下。”苏无名被带进圆觉殿中,跪伏行礼。
“苏卿家,你也跟了我这些年,知道我的脾气,”武皇懒懒的靠在榻上,喝着上官婉儿端来的茶,“你说吧。”
“麒麟托生,乘龙之命,”苏无名说道,“陛下可还记得?”
“你……”武皇猛的坐直了身子,茶杯摔在地上。
“陛下小心些,”上官婉儿忙上前来扶住武皇,查看她是否被热茶烫伤,“我这就喊人来收拾……”
“我没事,”武皇摆了摆手道,“婉儿,你先下去吧,没有我的传召,任何人不得靠近圆觉殿。”
“是,陛下。”上官婉儿微微行了一礼,看了苏无名两眼,便退出殿外。
“你究竟是什么人?”武皇看着婉儿离开后,深吸一口气,重新打量着苏无名。
“贫僧辩机,与孟婆大人曾有一面之缘。”苏无名双手合十道。
“辩机,”武皇揉了揉额角回忆着,终于想起了当年那名俊朗非凡,容姿若仙的和尚,“原来是你啊,你是何时想起来的?”
“玄奘法师圆寂的那一年就想起了一切,”苏无名如实答道,“七年前得以跟随在陛下身边,迁都洛阳,封禅嵩山,君子满朝治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