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罚?”即墨祁挑眉。
见他好奇,谭小蓉将昨日圣学堂发生的事悉数讲清,见青年神情愈加幸灾乐祸,最后遗憾补充:“若是让我们选择,绝不会择一刚修炼的公主为首,只可惜师命难违。”
话声断断续续,不难听出委屈奉承之意。
此言一出,本以为对方会面露得意,抬首后却对上即墨祁冷下的眼,话声甚至充斥讥讽:“别以为我不知晓悯花那陈年旧事,就你们两条贱命为母后留下已是仁慈,就算我们兄妹不合,也不是狗能三言两语挑拨的,滚。”
“你——”
谭小钺拧起拳头就要挥上,却被拦下,只能眼睁睁望着青年越走越远,他气愤地甩开妹妹的手,“按辈分来说,我们还是他的表兄妹,他如何能这般称呼我们!不过是个纨绔皇子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走吧哥哥。”谭小蓉侧眸望入院中亭下捧着书本的白裙少女,长袖下的拳头握紧。
墨姝自然将院门旁的对话听了个真切,她望着兄妹二人走进来说明来意,再递上本悯花的记账本,说着新年来阙中的大小事务,她垂眸翻看着本子,敏锐地意识到本子上的事比起从前的皮毛又深入了几分。
“……洛阳商铺、虞城庆宁教派,这些都是悯花下的?”
看出她的疑惑,谭小蓉咧开笑脸:“四公主,黄伯说了,只要您有能力,知晓的东西自然会越来越多。”
白纸黑字上的手指结骨停顿,墨姝敛眸看不清脸上神色。
即便有着谭雨濯放话担保她的继承权,可几月前她能接触到的依旧是后勤杂物等事,黄伯看似是谭雨濯的人,可实则对即墨川言听计从。
这次想必就是即墨川对她处理矿区一事的“表扬”。
墨姝笑了,她指向某页多出的财款:“这些钱是哪里来的?”
谭小钺眯起眼,俯身压低声线:“小师妹,你曾在篱笆村待了几年,怎不知这些?方阙主一死,曾经的脏活自然就被我们接手了。”
偷渡生意赚来的钱。
篱笆村被火烧消亡,便会有千千万万的篱笆村被建出来。
“可是母后曾和我说,这些生意会被全部清理。”
谭雨濯确实说过,当时还和她提到了三年前即墨川看些被偷渡来的妖族害死一事,显然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