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溶洞内,一个老者落地的下刻,便挥袖将眼前的女子抽倒在地,力道丝毫未收用了七八成劲,那张脸立即红肿起来,隐隐出现血丝。
女子捂着脸不可置信抬头,感受到手掌下的湿润粘稠感,声音尖锐:“师傅!兄长被即墨姝押在京琼花那处,他快死了!我……必须去救他!”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又个巴掌落下,比刚才的力道更重,她的脖颈随着扭曲,险些拐不回来。
用不完善的机关制物催动阵法本就消耗了大把灵气,如今痛苦之中五脏六腑又是阵翻涌,谭小蓉没忍住低头呕出口血。
“若不是我在吉安办事、注意到这边的兽潮波动赶来,你们做出的蠢事要闹到何时?”黄伯浑浊的双目睥睨向下,分明是盯着自己的徒弟,却向在看个不受控的疯子,“偷走兽蛋发动兽潮,不知道的还以为任务是让你们搅浑水!”
他在吉安的事还未做完,匆匆赶来想确认任务无虞,却发现这动静的始作俑者竟是这两个白痴徒弟!
杀死替换即墨姝、反之暴露木族偷渡一事,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也做得出来?
他是想过谋害这废物公主,但绝不是毫无准备的现在!
谭小蓉大脑晕眩,垂眸时下方的石头甚至都生出残影,她颤抖地将喉间的血咽下,脑中还在回响兄长不久前的尖叫和哭嚎,开口重复了遍话。
“师傅,我们知错了……求求您去救救兄长……”
黄伯冷冷盯着她片刻,毕竟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气终是消了大半,挥袖踏步离开:“跟上吧,不过真照你们所说,即墨姝隐藏了真实实力,她定不会给钺儿活下去的机会。”
谭小蓉吃力地爬起身子,听到这话身形一僵:“那师傅您呢?您会……让他活吧?”
中年男子冷哼一声,随意拂手捏了个灵术便将眼前蔓来的蜘群扫荡开:“活?能保活你一个就不错了,我平常虽和你们说人皇不在乎她的死活,可她贵为公主,身份摆在那里,若鱼死网破将这事捅出去,我们一个两个的都别想活。”
女子顿住脚步,似想到什么快步走来:“可以用我的阵法换魂,师傅!我们都快成功一半了!就算杀死她无妨!”
黄伯听后太阳穴突突痛,不懂为何从小看大的孩子陷入魔怔般不明事理,刚抬手再落下个巴掌,终究还是没有忍心,硬着头皮讲道理:“就这换魂阵漏洞百缺,你是觉得凭你一个五层灵师能复刻上古禁术?再说杀死即墨姝,且不提人皇在不在意,红月掌事和谭皇后的追查是我们能逃的?”
“收起你的死脑筋,至少现在她是主,我们为从!”
也就是说,兄长必须要死?
死在一个……
他们从小看不起的废物手里?
警告的话语回荡在溶洞,谭小蓉却感觉身上的血液是从未有过的冰凉,她一把扯过攀爬到头上的蜘蛛将它捏死,盯着眼前男子离开的背影、目光越来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