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他小声命令道。
尹栀柔果然不动了,因为他掐住了自己腰上的痒痒肉。
不管情绪多么难堪复杂,只要他再用力一点,她相信,自己会控制不住的笑起来。
果然,打蛇要打三寸,付景承总是能在各种情况下,精准地拿捏住这一点。
她轻轻叹了口气,反正这里也没人认识她,别因为这点事儿,当众薄了付景承的面子吧。
想到这,她向后顺从地靠了过去,后背紧贴上他的胸膛。
他的胸膛竟坚实又宽阔,有力的心跳在短暂错了几下拍后,有规律地震动着她的后背。
很快,她感到体内每一根神经,每一根血管,都跟随他心跳的节奏,产生了共振。
依偎在他怀里,暖和,舒服,她累了一天,不一会儿,几乎要睡过去了。
直到付景承摇着她的胳膊,叫醒了她:
“别睡了,回家再睡。”
黎舒尔打量了一顿,没好意思问出口,她们是要回哪个家。
“景承哥,你们慢走,不送了哈。”
付景承“嗯”了一声,准备起身的时候,看到尹栀柔那密如羽扇的睫毛忽闪几下,一双惺忪睡眼懵懵懂懂,看起来好像有点迷糊。
他那漆黑不可见底的眸子看了她几秒,从身上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怎么走地那么慢?”
从沙发到外面停车的地方不远,他回头,停下来等她。
那双细长的腿,缓慢地移动着,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大对劲儿。
付景承朝她走了过去,“脚怎么了?”
“没事”,她闷闷不乐地踢掉了两只高跟鞋,光着脚朝他走去。
他的神色不可察觉地黯淡了一下。
胳膊有一只还是残的,没有办法将她打横抱起,他索性故技重施,身子一弯,将她扛在了左肩上。
一边走,一边嫌弃道:
“怎么那么不讲卫生?我右臂的骨裂还没好,真能给我添些麻烦。”
她嗫嚅道:“新鞋磨脚。”
“你又没怎么走路,我是让你穿着高跟鞋去工地了?还是怎么着?”
他嘴上不依不饶。
司机阿泽老远看着少爷扛了个女人回来,不觉大惊失色,赶忙下车帮他拉开了后车门。
人被塞了进去,付景承问:
“要回酒店?”
“不回酒店去哪儿?”
“想得美,不回酒店,我也不会收留你。”
他双手抱怀,靠在座椅靠背上,闭上了眼睛。
路灯投射进橙黄色的灯光,打在他的睫毛上。
尹栀柔看到他的眼皮在微微抖动。
原来连闭目养神都是装的。
黑暗中,她偷偷咧嘴笑了一下。
“阿泽,前面药店一停。”
付景承睁开眼睛,看着她,对司机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