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诗诗就伸手抓住领口,脱掉自己的马甲衫。她脱得很快,无比熟练的动作和脸上那极度轻蔑的表情,让人完全无法将她和前几天那个柔弱少女联系在一起。
唐郁依然指着她的鼻尖,剑尖的血液早已经凝固。
凌晨的风,很冷。
诗诗脱得浑身赤裸的站在缆车里,双手颤抖着摩擦着肩膀。但是面对站在眼前的唐郁,她却是挺着胸膛踏前一步,任由那锋利的钢刃抵住自己的胸口。
“怎么了?来啊?还是说我这个又黑又脏的身体已经进入不了大少爷你的法眼了?还是说你其实是个废物?一个光溜溜的女人站在你面前,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嘲讽的话语丝毫不像是一个濒临绝境的人所说的。
诗诗握住钢刃,将它对准自己的咽喉,痛快的笑着,肆意的讽刺着。似乎这样,才能让那些汇聚在眼眶里的泪水能够永远停留在那里,用这种洒脱的,带着对世界的鄙夷,当作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个表情。
唐郁看着她,手中的短刀依然平稳。
那只苍白的手,滴着血,可手的主人一直在笑,笑的是那么的畅快......
夜风吹散的玫瑰,留不住那一抹芬香,凄美的花瓣也只能在风中徘徊,怀抱着仅存的希望,化作来年的一份淤泥。
他始终看着诗诗,也始终没有刺进去。
难道是因为这正处于眼前的春色?
哗啦————
身上的衣服,突然被抽走。
身旁,苏子曦拿着他的衣服慢慢的走过去,走到诗诗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