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鱼闰惜用过晚膳后,就一直窝在书房,她一边努力回想着上一世自己所了解的造纸知识,一边将脑海中的记忆默写下来。
她的记性不错,大致都还记得,加上师傅李克温留给她的书籍也有不少关于这方面的东西,因此,写的不是很困难。
鱼闰惜凝视着纸张上自己所写的数种各异的造纸之法,无论哪种,性价比皆高于当下市面所售的纸,可当下技术存在局限,她深思熟虑,究竟哪一种更契合当前的时代。
她要考虑的方面有很多,材料、耗时、金钱、以及制作难度,不仅要优于这个时代所用的纸张,价格投资方面也要有所控制,不然怕是会步那陈立的后尘。
万事开头难,这一连串的问题让鱼闰惜一个头两个大,可她既然选择了接触这个,就不会轻易地放弃。
她在心头安慰自己,研究这经商之道,总比天天闷在王府去搞那些人情往来要好。
这是她独立自我的一个尝试,无论成功与否,她在此次事件的所见所学,皆会是收获。
时间不知不觉中,已接近深夜。
鱼闰惜握着毛笔的手轻敲着自己的额头,她思考。
前世,自己爷爷辈的亲房大多凭借经商致富,到了自己父亲那辈也耳濡目染受其影响,对经商之道有着异于常人的见解和丰富的买卖经验,怎么到了自己这,却毫无头绪,择个造纸的法子也如此纠结?
鱼闰惜摇头叹息,思虑之际,她回忆起李忆年帮她打理产业时与她说过的话。
“投资跟经商差不多,而买卖无非就是低价进高价出或者薄利多销,从中牟取或大或小的利益。
何时买入、何时卖出,需要具备前瞻性眼光,准确把握时机。当下适合做什么,就顺势而为,事半功倍,时机与方法同样重要。”
鱼闰惜在脑海中细细思量着李忆年的话,忽地醍醐灌顶,有了些头绪。
她将自己所写于纸上的几种造纸方法,依材料贵贱逐一划分,又对那些难得的材料或景国稀缺的材料进行获取难度排序。
除了这些,她还要考虑当季最适宜用的材料,将制作成本降到最低,最终通过比对,确定了最适宜此朝代的造纸之法。
鱼闰惜正写的认真,突然听到了房门开合的声音,她微怔,朝着门口的方向望去,原来是沈觊来寻她了。
已经睡了一觉的沈觊醒来,发现鱼闰惜还未回房,特意出来寻找,瞧了数个房间后,终于在书房找到了还在忙活的她,他步伐悠然地上前。
“闰惜,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我醒来发现你不在,还以为你去哪了呢。”
鱼闰惜未停下手中的笔,她边写边回答着沈觊的问话:“我还要忙会,你先去休息,不用管我,我忙完了自己会回房休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