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好吵。
比外面的雨声都吵。
程笙坐直身子扯过来一张纸巾,然后一分为二揉成团,一言不发地堵住自己两边的耳朵,偏头看向窗外,表达的意思很明确——
闭嘴,不想听你说话。
谢聿辞在等红绿灯的时候,转眸看了眼,好气又好笑。
耳朵不大,堵两团白纸,都塞到外面了。
他勾唇评价一句:“丑得挺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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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亏有两团纸,程笙清净到家。
谢聿辞停了车,但没开车门,程笙拧眉看他,顶着那两团滑稽的纸。
谢聿辞真的忍不住,倾身想去捏她的脸,被她早有提防地避开:“你又想干嘛?”
谢聿辞没碰到她脸的手自然拐个弯,把她一边耳朵的纸团拿掉:“扮一路大耳朵图图了,还打算童心未泯继续扮到家?”
程笙脑海里立马浮现出大耳朵图图的样子,重叠上自己的脸:“……”
她把另一边的纸抽掉:“开门,我下车。”
谢聿辞啧了声:“以后别叫程笙了,叫程没良心,这么大的雨好心把你送回家,连句谢谢都没有,你好薄凉啊。”
特么要不是他,她早坐王海的车回来了。
程笙忍住没骂,她知道她搭一句他能给你延伸十句,于是她意简言赅:“谢谢,再见,麻烦让我下车。”
谢聿辞的心啊,比外面下了雨的局面还要潮湿。
他叹口气,妥协道:“回答我一个问题就让你下车。”
程笙看他,眼神说:快放。
谢聿辞:“你会雕刻,怎么从来没给我雕过东西?”
“……”
程笙觉得吧,自取其辱是件让人很郁闷的事,但偏偏有人就喜欢自取其辱。
下车的时候,程笙心情尚可,坐在驾驶座的那位陷在阴影中,神情自闭,看上去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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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笙回到家,又把观音像拿出来端详了一番。
还好除了肩上那一块,别的地方没磕到,但总归是不完美了,还是佛像。
虹姐路过看见,咦了声:“这不是送老爷子的观音像吗?肩膀这里怎么了?”
程笙摸着凹进去的那块,心疼道:“摔了下磕到了。”
“送人的观音像有这么大的瑕疵可不好,”虹姐说,“还有时间重新雕一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