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陛下和我受过的屈辱还少吗?说,我要你们一五一十的都说出来!”唐姬握紧了拳头,脸上的愤怒倒不是装的,不仅是因为今日被众人逼迫,更是想到了真正的陛下被人赶下帝位,又被人毒酒赐死。
闻言,唐瑁才从地上爬了起来,转身说道:“王妃的话,诸位也听到了,事到如今,我也顾不得许多了。只是此中内情,我和李校尉只能说与一人听,诸位谁与我入内呢?”
唐瑁将难题又丢了出去。
“你一个附逆之人,屈膝之辈,就不要多言了,你觉得我会把事关天子之事说与你听吗?”蔡邕刚想上前一步,就被唐瑁出言呵斥道。
蔡邕有心辩驳,却也无处张口。
“那不知说给我听如何?”袁绛箕踞在侧,沉默多时再度开口。
“若是后将军袁公路至此,倒是有这个资格,你一小辈,岂能服众?”唐瑁气愤他之前的言辞,直接开口拒绝。
袁绛轻呵一声,倒是没有强求。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既有不想担责者,也有自觉不能服众者,久而久之,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望向了一个人——申屠蟠。
申屠蟠原本一直在为好友担心,但是眼下,他突然发现,火居然烧到他身上去了。
“子龙先生无论品德、智慧、还是名望,都足以让我等信服,诸位若是同意,我可以将真相告诉子龙先生,然后由子龙先生告诉你们,我所言非虚。”唐瑁肯定说道。
“子龙先生志存高洁,年高德劭,我等自然信服。”在场之人,数申屠蟠最为年高,而且名望深厚,当即有人响应。
“我不同意!”蔡邕见申屠蟠面露为难,他不愿将好友卷入这场波澜,当即表示道。
“我记得蔡中郎对子龙先生多有推崇,如今却连好友也不相信,难道是也知道自己屈身从贼,折了往日风骨,羞于见好友了?”唐瑁耻笑道,众人也纷纷大笑。
见状,申屠蟠连忙起身说道:“老朽相信伯喈的为人,他此来定是为了还天下一个真相,而不是替董卓张目。老朽也相信唐公和李校尉对汉室的忠心,这堂上之人定然就是当今天子,哪里还需要老朽加以辩驳呢?”
申屠蟠一番话,算是缓和了一下气氛。
不曾想,话音刚落,袁绛那就发出了一声嗤笑。
“没想到这世道越乱,这‘好好先生’倒是多了起来。既然老先生先入为主,又老眼昏花,自然是当不起的分辨真相之责了。那今日之事该如何是好啊?要不然,咱们各回各家,等到天子身份得以证实后,咱们再来此地详谈?”
荀彧闻听此言,却大感不妙。
他对着郭嘉说道:“没想到袁术此人,比袁本初还要不堪,此番言语,用心甚毒。”
郭嘉点头,小声回应道:“是啊,他既不想坐实天子的身份,以为万民之望;同时,也不想证明天子是假的,让董卓的计谋得逞。就这样,让一个半真半假的天子坐在缑氏,人们半信半疑,惶恐不安,让此间之事成为一个笑柄,从而消耗汉室传承四百年的声望底蕴。”
“可恨,可恨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