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为着一个好奇,就要远走他乡,颠沛流离…”
“我在何处不是他乡,又是何处…没有颠沛呢…”
虞弦梦见那张秦忆心意已决,便不再多说。
二人兀自吃着饭,像是哪家的团圆日子…
只不过,颇有些冷清…
饭饱之后,二人寻了组棋盘,却是对弈开来。
虞弦梦看着那垂眸不言的张秦忆,犹豫着说道。
“有件搅扰你心地的恶事,你可愿听?”
“关于谁的…”
“张开凤…”
张秦忆抬眼瞧了瞧那虞弦梦,见她拿出了一封信…
“死了?”
“死了…”
张秦忆垂眼觑着那信上内容,久久无言…
不知过了多少年月,他长叹了一口气…
却听得那虞弦梦在旁说道。
“东洲大旱,那奉天院的娄奉己教唆愚民集结,逼死了那张开凤,将张家上下尽数祭了龙王…”
“据你那暗线来报,据说那娄奉己期间似乎有强迫那张开凤从嫁之意…二人一言不合,便闹翻了脸,最后逼得那张开凤悬了梁…”
“而那悬梁之日…”
虞弦梦话说至此,却是不再说下去…
“悬梁之日,便是我大婚之日…是嘛?”
“是…”
二人久久无言,张秦忆揉了揉眉心,似乎是好奇般问道。
“东州求来了雨嘛?”
“下了些小雨,只是于事无补…”
张秦忆只觉心下烦躁,他掷了手中黑子,行到了窗前,看着那漫天明月,想着这人间…
他似乎是喃喃自语一般,兀自开口说道。
“奉天院,是该动一动了…”
“天都塌了,这栋梁,还要他作甚…”
“吩咐白日会去做罢…”
“将奉天院上下全族,那些暴民上下全族,尽数祭与龙王罢…”
在那红衣官人身后,虞弦梦第一次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惧,那郎君眼里充斥着淡漠与无谓…
“是为了,那张开凤嘛?”
“不,是为了东州百姓大旱…”
张秦忆转过身来,笑着看向那虞弦梦,似乎是调笑般说道。
“大旱苦的是百姓,为黎民解倒悬,救黔首于水火,乃我辈之责。既然大旱求不来甘霖,倒不如让那些百姓…”
”下地狱…”
虞弦梦看着那一身红衣,第一次知道了,为何他总是一身红袍…
是为了,不染血…
“事情过后,东州的白日会,就可以散了…”
“东州之屠,便是我送与大齐最后的谢礼~”
张秦忆眼底透着些红丝,状若癫狂地瞧着那满天明月,直对上那苍天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