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宁做了个梦,梦中自己还是沈英曼,裴元宁拉着她往前走。
一片的昏暗中,她根本看不清前路,一路上她脑海中闪现的全是从前见过的人,她似乎想从中发现什么端倪。
她在梦里也见到了尊彦,她记得他有过轻微的心理创伤,因为他父母对他的要求,严厉到几乎没人能承受的起。
尊彦那时在雨里一直走,浑身湿透了,她不放心他,跟着他走了一段,他神色迷茫,一副将死之色。
她被吓了一跳,连忙握住他的手,想将自己温热的体温传给这个看似冰冷的少年。
那年她沈英曼二十二岁,尊彦十六岁。
她从未觉得尊彦对她有过什么其他的感情,也觉得他的心理创伤好了,可如今看来他似乎掉落了一个怪圈。
一个只有沈英曼的怪圈!
梦境还在继续,裴元宁的记忆不断向她涌入,她察觉到了裴元宁似乎想要真正地和她融为一体了。
也似乎要离开了。
她成了带着裴元宁记忆的遗物。
可是,她就是裴元宁也就是沈英曼……梦醒了,还得继续活着。
起身,泪流满面,真正的裴元宁消失了,因为那张照片吗?
她翻找出那张照片,看了又看,忍不住的抚面痛哭,一种什么东西被从身体内剥落的感觉。
又有无数东西被塞入脑海的悲伤,让她久久不能平息。
“裴元宁!迟到了,快起来!”
裴锦慌乱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半天没等来妹妹起来的声音,他才敲门,又是等了好半天,他才开门。
门内的妹妹却是泪珠一颗颗的从白皙的小脸上落下。
裴锦看了眼自己的妹妹,慌乱的进来,“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不是,想起妈妈了。”
记忆全部在她的脑海中交织着,裴元宁只能茫然无措的接受这些记忆的冲击。
曾经裴元宁没流出的眼泪,今天似乎都要流个干净。
裴锦请了假,带着裴元宁去母亲的墓地,去的路上给母亲带了束白玫瑰,母亲喜欢玫瑰。
兰台的节目如约而至,段眉成立了一个子公司,专门做裴元宁几人的宣发与事务对接。
裴元宁最近状态不好,别说段眉了,几个秘书也都跟段眉若有若无的提过好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