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崖上寒风凛冽,雪花飘零。
只见一人正迎着风巍然不动,不,是他根本不能再轻易挪动一寸。
脚下仅有方寸间的落脚处,段钰言再不能轻易挪动。
至于离开?
这里已经设下防护,他是出不得,别人也进不得。
自从问行台归来后,他就一直待在这悔崖上。
悔崖,传闻是碧尘宗一位前辈曾被囚于此在此悟道,回想前生之事,蹉跎半生,无尽的悔意喷薄而出,与这处融为一体。
上悔崖难,难得是一路之上崎岖的山路,难得是内心深处被勾起的愈来愈严重的悔意。
下去倒是不难,纵身一跃即可。
段钰言已经不觉过了多久。
这期间没有一个人来过。
“……”
他想起那最后没有说出来的话,心里一痛,脸色苍白。
段钰言死死压制着心里升起的悔意。
“不能再想了……是骗人的。”
段钰言喃喃道。
可胸口处就像钻进一只蜈蚣一样死死缠绕着心脏。
准备在他最脆弱的时候亮出獠牙咬住要害。
风声渐止,段钰言回神。
“是谁要来?”
他低声道。
凤曦月静静看着他们,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
“还望宗主放行。”
依旧还是肖纬林他们几个,一回生两回熟,问行台依旧派了他们几个。
微麟啸心里苦笑,哎,怎么这种差事还能领两次?
苦啊,苦啊……
“放谁的行?”
“段钰言我已罚入悔崖,我不拦,你们自去。”
林逍谓心里感叹,本来还以为只是做做样子的,哪成想是真的……
那悔崖的功力可传的玄乎。
“多谢宗主。”
肖纬林得了允,自要告退,却被凤曦月叫住。
“慢着,既然你们要去,不如我送你们一程。”
话音刚落,肖纬林他们三人眼前的景象就已经变了。
“我已打开悔崖的护法,你等自行上去吧。”
肖纬林心里想这位宗主果然是深藏不露,挥手间就能把他三人原封不动的转移到这悔崖脚下。
“我们真要上去?”
魏麟啸唏嘘,“这地方我可没来过,谁知道会不会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