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这么久,他已经摸清楚了姜寻的性子,什么时候喜欢,什么时候讨厌,他一看便知,不会触碰到底线。姜寻有时候像炸毛的猫咪,看着凶凶的,但其实只要顺着毛摸摸,一会儿就不生气了,还乖顺得很。
徐子盛说了些好话,姜寻果然不气了,枕着他的胳膊就睡了。
第二天早早起来吃完早饭,徐子盛把兔子和鹿拎出来装进麻袋里,去村口乘牛车。
他来得不算早,牛车上已经坐了三四个人了,他是第五个。碧潭村经常有人上镇上,要么是给家里添东西,要么就是去卖些菜。不过一般自己家卖菜的,只要不是很沉,大部分都是自己走着去,不舍得花那车马费。
就像今天,车里坐着四五个人,每个人面前要么放着麻袋,要么是背篓,没有空着手的。
徐子盛最后一个上车,他坐在最外面,把麻袋放到自己面前。
他对面坐的是村里的牛婶儿,见他这麻袋不小,还有个嘴筒子从破洞钻出来,吓了一跳,“嘿哟,徐家小子,你这装的是什么东西,咋还一直动弹呢?”
徐子盛还没说话,他身边的男子接过话,“这还用问嘛,一看就是鹿的嘴。徐小子,你这鹿哪来的?自己猎的?”
徐子盛点点头,“对,昨儿在后山抓的。”
听到几人对话,牛车里的人都忍不住盯着那不断动弹的麻袋。徐子盛一手抓着口子,生怕这鹿动静大了一下子蹿出去。
“这鹿看着不大,是只幼鹿吧?”
“对,不是很大,个头也小,不然这袋子恐怕也装不下。”
“啧啧,虽然个头不大,但能猎到鹿已经很不错了。一年到头也没几个人猎到鹿,看来今儿能卖不少钱呢,徐小子有本事!”
众人看见鹿纷纷挪不开眼睛,听村里人说过,这一只鹿怎么也有个五六两银子,是个值钱的家伙。只是这东西都在大山里,山里什么东西都有,碰上了就是大麻烦,有胆子进山的却不多,徐子盛的大哥算一个,上回也猎到鹿,听说回来卖了六两,可把人给羡慕坏了,不比他们这些种田卖菜的来钱多了。
“哪里是我本事大,还是运气好,往常也是猎不到的。”徐子盛道。
对面的妇人觉得这孩子太踏实了,夸道,“这运气本身也是实力,我看你家那房子修得好大,得花不少钱吧?你这鹿卖了,工人的工钱都能抵了。”
这话一出,一时间车上的人有眼热的,也有嫉妒的,暗自愤懑凭啥他运气就那么好,修房子要那么多工钱,他随随便便就挣到了,老天真是不公平。
不过这些心理活动徐子盛可不知晓。坐牛车还是很快的,一会儿功夫就到了镇上,徐子盛直接拎着鹿和野兔去了福满楼,秦掌柜见是他,还拎着鹿,将他请了进去。
这只幼鹿比上次徐子进捉的鹿重一些,交谈了一会儿,最终敲定这只鹿七两四百文,这只野兔子给了八十文。
徐子盛收了钱,便走出了酒楼。
街上的人渐渐多了,徐子盛准备逛逛街,给家里添点东西,他走到一家家具铺子,一股木材的味道夹杂着油漆味儿扑鼻而来。徐子盛往里面瞧了瞧,铺子很大,他踱步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