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荷听她说完脸上刚露喜色,但一想到自家夫人的脾性,又瞬间蔫了下去。
“如果还不行,那更简单。”
萧蝶笑着道:“你家夫人自诩名门贵女,想来嫁妆是极丰厚的,不然也不能养成这般骄奢浪费的性子。”
听她提夫人的嫁妆。
听荷更是脸上一红。
她家夫人虽然出身名门,可却是家中庶女,又并不受家中重视,不然也不会被嫁入商贾之家,哪里有什么丰厚嫁妆。
在家中时,她不光不是骄奢铺张的,甚至很多时候和家中其他姐妹比,她都有些窘迫。
也正因为如此,她被迫嫁入商贾之家后,看婆母略带恭维的对她大方和善时,她的欲望也开始无限膨胀。
她的绣鞋和衣裙由江南最好的绣娘们做成。
可在人前只要穿过一次,她就不会再穿。
她爱吃鱼,却嫌渔夫粗鄙,不吃渔夫网捕垂钓的鱼,只买了些擅水的女子,让她们替她潜水捕鱼。
捕鱼虽难,但架不住世道多艰,而随府富贵。
所以即使那些捕鱼的女子常有伤亡,也总有人带着自家女儿来随府毛遂自荐。
钟玉罗夏日里还怕热。
旁人用冰降温,她也用冰降温。
不过她的冰得是雕成各种花卉的。
今日想看梅花,工匠就要用冰块雕出她想看的冰梅花。
明日想看牡丹,工匠就得雕出冰牡丹。
所以即使的炎炎夏日,工匠手上也全是冻疮裂口。
钟玉罗什么都不在意。
她就是她世界的唯一中心。
她是因为吃醋才放干原主的血吗?
不是,她只是觉得原主这种身份的人,不配和她扯上任何关系。
可实际上,她的嫁妆不过百亩良田,几间铺子。
再加上些不中用的样子货。
听荷为难,难道她家夫人还能因为这事,把铺子卖了不成?
她知道萧蝶这是在故意讥讽,可她也实在不敢辩驳。
只能回了锦绣堂,向钟玉罗回禀。
钟玉罗听了,只想把手边能砸的都砸了。
可放眼望去,什么也没有。
绣娘已经好几日没来给她送新衣,渔女也几日没来给她送鲜鱼。
钟玉罗知道,估计这些都让萧蝶给叫停了。
她忍无可忍,撑着身子去找了随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