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都没有。
她只是笑了笑,好像有些兴奋。
像山林间终于把书生骗进洞穴的鬼魅。
她肆无忌惮的显露出自己的本体。
轰隆……
又是一声雷响。
随春远在雷声中意识到了什么……
“你、你骗了我!”
畅快的娇笑声掺杂在呼啸的风声中,凌厉的仿佛能割开人的面皮。
“是啊,我骗了你,什么狗屁相守一生,你和那废物主神一样,最爱异想天开!”
“他凭什么觉得让你重生,就能阻止我完成任务?你又凭什么觉得,你我之间隔着血海深仇,我也能真心实意的爱你?”
随春远脸上的血色褪去,喉咙像被人掐住一般,呼吸都变得不畅。
“你、你……”
“我怎么会知道?随春远,就以你的智商能力,你越是想隐瞒什么,就能越快速的暴露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吗?”
如果不是他自作聪明想先除了萧玮,可能还不会如此。
随春远艰难的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究竟知道了多少?”
“全部,有些事甚至比你还清楚,随春远,你早就知道,我不会放过你的,因为你本就该死。”
“不!”
随春远慌忙的摇着头,“不,不是我,八年前,我还没到弱冠之年,我只是没能阻止我父亲,我只是个旁观者而已,我也不想的,我……”
“八年前。”萧蝶打断了他的狡辩,“你忘了你曾说过的话吗?八年前,你父亲在南诏国境内找到了一块极品沉香木,没有那块沉香木,你我不用千里迢迢的进京,没有你这句话,我还真不知道你心有多狠。”
“南诏国路远,除非你父亲是日行千里的宝马成精,不然根本来不及。”
“我猜,是你们到了南地,你父亲听说了极品沉香木的事,就把赈灾之事交给你,自己去了南诏国。”
“随春远,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只是旁观者吗?你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弥补不了吗?”
“你这话,可敢对着南地受灾而死的数十万百姓说?”
随春远额头上的冷汗一层一层的冒了出来。
越是如此,他说话声音却越大,破罐子破摔似的兜出了心底的话。
“那又如何?难道就因为他们的命,就要用我们随家的家产去填吗?我们随家的银子是我父亲挣得,不是大风刮来的!凭什么要因为他们就把家产舍出去?他们的命贱啊!老天不管,皇上不管,凭什么让我们随家来管!死了,那也是他们的命!”
这一刻,萧蝶在他身上看见了后世某些资本家的恶毒嘴脸。
也是,在法律与道德相对完善的现代,资本家也多是黑心黑肠。
更别提这个世道。
这个人命可以买卖的世道。
随家攒下的万贯家财,又怎么能不沾血?
贪心,是刻在他们随家血脉中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