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他是个洁身自好的,不然这会他已经被踢出局了吧。
他相中的女人,不可能吃得下垃圾东西。
就好比那个叶棋鸿。
而在他们驶向新洋医院时,邵溪美也从自家楼上缓步走下。
她今日穿的是一件粉白色洋装,头戴白色小礼帽,俏皮又漂亮,像个被精心装裱的水果蛋糕。
下楼时,邵夫人正在楼下喝咖啡。
看见她的帽子,想到她帽子下的伤口,邵夫人踌躇着开口,“女儿啊,别怪你爸爸,你父亲是在外面太累了,你也知道的,他很辛苦压力很大的。”
邵溪美没说话,只当听不见从她身前走过。
她听这话真是听腻歪了。
她父亲邵东,站在桐城权利顶峰的极少数人。
他在外儒雅绅士,风度翩翩,不抽烟,不嗜酒,不近女色,不贪金银。
人啊,站在那么高的位置,却没有一个发泄娱乐的方式,多出奇啊。
人都说他是没有缺点的政客。
却不知道,他的发泄在家里。
邵溪美刚有记忆的时候,他打的是她母亲。
邵溪美在皮鞭抽打的血痕和痛苦呐喊中认识了这个世界,诞生了自己的意识。
当她长大,想让母亲反抗离开时,挨打的就成了她。
母亲只是哭,没头没了的哭。
哭着责骂她作为他们的孩子,怎么能想着破坏这个家庭呢。
哭着让她认错,让她悔改。
后来邵溪美再也不提让母亲离开的话,可挨打的还是她。
母亲依旧在哭。
让她体谅父亲,让她忍一忍,很快就不疼了。
直到有了弟弟,弟弟再长大。
弟弟懂事那年,是第一次有人尝试救她的那年。
小小的身躯拦在她前面,可皮带依旧落下。
从此,挨打的人成了两个。
邵溪美知道自己不正常。
长在这样的家里,她怎么可能正常。
九岁那年,父亲下属的女儿来做客。
和她差不多的年纪,两人一开始玩的也挺好。
直到被那女孩无意间看见了她身上的鞭痕。
她抓着那女孩的头发,把她推下了二楼。
那女孩伤了头,醒来后也呆呆傻傻的。
邵溪美却难得的得到了夸奖。
她遮掩住了这个家庭埋藏至深,见不得光的秘密。
父亲也因此很久没再打她。
她也知道弟弟不正常。
有她这么一个不正常的姐姐,他又怎么可能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