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至此,他略作停顿:“虽事实如此,彼此间并无特殊,但吾私心甚重。”
他目不转睛,望向洛妍,期盼从她神情中觅得答案:“我私欲于此成为独特存在,与祁峰他们截然不同。”
有时她给予他之感,恰如他是她世界中独一无二之存在,非祁峰、左舒雨、秦落所能比拟,如她所言,愿为他承受一切苦楚。
谢澜知晓此感或因初闻此类言语,然大抵而言,洛妍予他之感便是如此。
但偶尔,他又觉得自身与祁峰等人无异,于她生命中,皆是此阶段之匆匆过客。
日后漫长,他们不可能永远如此,或许,行至某处便将各奔东西。
此言既出,氛围瞬间陷入尴尬。
洛妍坐立不安,欲答之,又恐言多必失,被他误解。
谢澜缺乏安全感,她深有体会。
自她成为书中洛妍,与其共处一月,他始终心怀戒备,表面上关系和睦,实质上却保持着距离,难以亲近。
于安全感匮乏之人而言,无论言行,皆会被解作多重含义。
洛妍深知此理,故此刻欲言又止,怕他误解其意。
她犹豫再三,终未启唇。
谢澜见她沉默,不知其心中所想,眼神微黯。
他亦不再言,默默用餐,情绪回归抽烟前,虽不再烦躁,却显低沉。
洛妍观其状,食之无味,难以下咽。
她搁下餐具,动作略显突兀。
“那个……”她轻咳一声,意图引起注意,而谢澜仅动作微滞,未抬头,未止食。
洛妍深知他在倾听,继而道:“吾亦不明该如何言表,总之……方才所言,皆出自肺腑,并无虚言。”
对于他之所言,她确实无从应对,思索良久,胡诌道:“世人皆有私心,你有此念,并无不妥,吾亦时有此感。”
“且吾以为……”她眨眨眼,望向少年清冷俊逸之貌,忸怩而言:“在此地,你与祁峰他们确有不同。我对汝似乎别具意义,难道未察觉?”
她自始便视他与众不同。
谢澜:“似非同一话题。”
其所言之不同,非她理解之不同。
洛妍蹙眉:“乃是同一话题。”
她只是难以言表罢了。
“非也。”
“好吧,若你坚持如此看法,我亦无计可施。”她耸肩,言语间似有渣滓之气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