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明根据战场的形势不断分析总结,眼下萧玄兵微将寡,他若是将兵卒全部投放至西城,那就是被白巾军牵着鼻子走。
战场上最忌讳这个,若是落入了白巾军的进攻节奏,汉中城攻防战还没打响便先败了。
眼下城外三股军团中,朱岩进攻最是凶猛;而南城的白巾军也是越战越勇,相比较之下,柿子要捡软的捏。
只要杀田占一个措手不及,定然能遏制住眼下的颓势,打击白巾军的士气。
而陈到敢以数十骑追杀上千白巾军,这般壮举,可见其胆魄;最是适合此次作战人选,正所谓以己之长攻敌之短。
田占就是白巾军的短板,而陈到就是他们手中一柄锋利的长矛;此消彼长胜算极大。
听着城外的喊杀声,李德明端坐在椅子上,双目闭目沉思,像是在考虑如何劝服太子。
大约过了半炷香的时间,陈镇骑着战马赶来;双手和衣物上满是血渍,显然是为士兵治疗沾染上的。
头发有些凌乱,脸上更是有不少的尘土,身后跟随着数十骑,来到十字街旁,陈镇翻身下马,极速狂奔而来。
军中诸将看陈镇这副状态都傻眼了,这还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吗?若不是那一身的四爪蟒袍,他们都是以为自己眼花了。
“大将军!找孤何事!”陈镇看着众人错愕大神情,也懒得解释,随手接过张均递来的毛巾,左右擦了擦手上的血渍和脸上的灰尘,看向李德明面色疑惑的询问。
“殿下!臣想借调陈将军…!”李德明冲着陈镇拱手一拜,随后将事情原委以及作战方案一一告知。
陈镇一听,整个人陷入了沉思,站在身后的陈到却是毫不犹豫的大步上前,拱手一拜:“殿下!给臣五百骑兵,必将杀退田占诸军!”
“好吧……!”陈镇正欲拍板定论,身后却是传来一声高亢之音:“杀鸡焉用牛刀!”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位九尺壮汉,身穿白色衣巾,神情肃穆,阔面重颐,走路龙行虎步,乍一看,赫然是公孙斩。
“此人是……!”李德明从军多年,一眼就看出此人不凡,双眼一亮,眼神惊喜。
“吾乃陈留公孙斩!大将军只需给末将三百骑兵,人人配备斩马刀,必杀退贼军!”公孙斩拍打着胸膛保证,面色盎然道。
一旁的皇甫错上下打量了一眼公孙斩,见他穿的衣服还是一介布衣,不由起了轻蔑的意思,开口嘲讽:“你官居何职?”
“不才!太子帐下百夫长!”公孙斩趾高气扬回答,声音高亢有力,根本不在乎皇甫错的嘲讽。
“哈哈哈哈!我军中数员上将在此,哪有你说话的份…!”皇甫错话刚刚说完,陈镇直接开口打断,声音冰冷道:“皇甫将军,我帐下的人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
“我…!”皇甫错神色一愣,没想到陈镇会为了一个小卒而质问自己,要知道军中的所有武将都是几位王子拉拢的对象;陈熙更是三番五次的找自己饮酒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