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年级学生返回学校不再跋涉坐船,一辆辆马车停在道路上,只是挽住车厢的缰绳似乎虚空搭在什么生物身上,显得有些怪异。
玛西亚十分惊喜,她上去摸了摸拉车的夜骐:“又见到你们了。”
夜骐亲昵地蹭蹭她的手,一看是熟悉的虚空骏马,小伙伴们终于放下悬着的心。
西弗勒斯的右手紧紧拉着马车侧面的栏杆,尽管坐在马车里,还是唤起了他一些过于惊险刺激的回忆。
布莱克赖在他的身上不肯走,西弗勒斯百忙之中还得腾出左手搂住这只越来越有分量的黑猫,免得它一时兴起跳出窗外成为天猫……
莉莉笑嘻嘻的,居然有些期待:“不知道夜骐们驾车的技术怎么样?”
玛西亚看向紧抿嘴唇一言不发的西弗勒斯,迅速移开视线:“至少有座位,比上次好多了。”
两只手都很忙碌的西弗勒斯先生狠狠瞪了两个小女巫一眼。
等到所有学生上了马车,车门自动关闭,夜骐们腾空而起,直接飞向霍格沃茨正门。
马车里并不颠簸,反而比较平稳,车厢仅仅在起飞和落地的时候颤抖了几下。
西弗勒斯先生下车时的神情如同终于认同了这种交通工具,肩膀都舒展开来。
他们走进礼堂,轻车熟路地在斯莱特林长桌边坐下。艾琳娜.罗齐尔稍晚一步,她垂着头,长长的眼睫遮住蓝眼睛,玛西亚看不清她的表情。
灰眼睛小女巫轻轻碰了碰舍友的胳膊:“艾琳娜,你怎么了?”
艾琳娜从自己的思绪里惊醒,她有些勉强地勾起唇角:“……没什么,玛西亚,没什么。”
艾伦.罗齐尔隔着一堆人遥遥看过来,艾琳娜止住了话头。
玛西亚若有所思,她轻轻在艾琳娜的胳膊上拍了几下。
在大厅前方,层层叠叠摞了无数层补丁、仍然脏兮兮的分院帽已经安然端坐在椅子上,仍然难以想象那一堆褶皱就是它的面部。想想曾经读过的校史,这顶帽子注入了四位创始人的意识……
不会从建校以来,这顶帽子就没被洗过吧。
玛西亚凝重地看着刚走进大厅的新生们,他们瑟瑟发抖地挤在一起,看起来像一群无助的小鹌鹑。
分院帽咧开嘴唱了一首比去年更难听的歌。它有将近千年的工作经验、足足一年的时间作曲,唱出来的成品还是如此不堪入耳,可见此帽丝毫没有音乐天分。
接下来的分院仪式没什么特别,一切按部就班。玛西亚昏昏欲睡,盯着眼前的桌面,衷心希望晚饭早点冒出来。
西弗勒斯看到她一副恨不得栽到桌子上的样子,实在看不下去了,把口袋里捂热的糖块塞到了玛西亚手里。
他的声音几乎冒着凉气:“醒醒,你睡得像只弗洛伯黏虫。”
玛西亚手里突然被塞进来个东西,勉强清醒了一下。她迷迷糊糊地撕开糖纸:“感觉不如护树罗锅……”
她看也不看直接把糖塞进了嘴里。
加强冰薄荷味的旋风萤火虫在她嘴里上蹿下跳,效果跟生吞冰块差不多——玛西亚打了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
她看向西弗勒斯,此人却转过头去,黑头发故意披下来,挡住他的侧脸;但一抖一抖的肩膀格外显眼。
玛西亚伸出手给了西弗勒斯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