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斯莱特林非知名犟种整整在小山坡上待了一夜,西弗勒斯都觉得自己的手往外甩保暖咒要甩麻了。
“这非常不对。”玛西亚从长袍里摸出自己的草稿,在无星无月的夜里试图检查:“根据我的运算,这里应当是观测的最佳地点……”
西弗勒斯拿过草稿纸,他念了一句“荧光闪烁”,试图跟着玛西亚的思路从头运算一遍。
冷冽的寒风呼啸而过,他感觉自己的脸颊都失去了知觉。
两人像两朵黑蘑菇一样蹲在山坡上,把天文学的内容从头到尾捋了一遍,最终也没发现哪里有什么问题。
他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原地坐下:“再等一等?人类能对流星做的事只有等待——”
“——但我想我们可以稍微温暖地等待。”
玛西亚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西弗勒斯原本是想和她一起到山坡下面,至少能有棵树能稍微作为遮蔽……
谁知玛西亚拉住了他:“给你看我新学会的东西……”
西弗勒斯挑起眉毛,女巫有些自得地微微抬起下巴,伸出自己的右手。
她并没有拿魔杖。
无形的魔力从她的掌心涌出,西弗勒斯几乎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属于魔力的独特压力……梅林啊,她都不知道克制一下吗?
紧接着,那些魔力围绕着他们组成了一道屏障——看起来就像一个圆顶帐篷,只不过既看不见也摸不着。
凛冽的冬风被阻挡在外,骄傲的女巫看向他,意思是:你可以开始夸奖了。
西弗勒斯配合道:“不可思议。无杖无声魔法?”
“算不上魔法。”此时的女巫倒谦逊起来,“只是简单地把魔力……扔出来?就像扔我的火焰。”
“‘简单地扔出来’。”西弗勒斯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忽然有些牙痒痒。
玛西亚用一种理所应当的眼神看了过去,二话不说就要亲自上手教学。
折腾了一阵子,西弗勒斯还是没办法摆脱他的魔杖——不过,倒是有了无声施咒的新灵感。
天幕上仍然漆黑一片。他们坐在被魔法包裹的安全港里,周围静悄悄的,身旁只有另一个人的呼吸。
这种场合适合说些什么。适合说一些平时按捺已久的话,适合问一些埋藏很深的疑惑。
西弗勒斯深吸一口气,轻声问道:“……对你动手的人是你妹妹的影子。为什么?”
玛西亚的语气轻飘飘的,似乎是想把这个话题糊弄过去:“我们的律法完全是彼此的反面。何况处于你死我活的竞争关系里——她派出她的影子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吧。”
西弗勒斯面无表情:“你知道我不是在说这个。”
如果事实如此,玛西亚又为什么笑得那么……如释重负?
女巫沉默了一会儿,她给出的答案并没有让西弗勒斯满足。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她轻声说,“尽管我可以确保玛莉卡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但是……”
“我明白了。”西弗勒斯努力维持着平静。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道:“你眼睛上的伤痕,那里面究竟保存着什么?”
他指的是玛西亚那只无法睁开的右眼。
这一次,女巫只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我自己也只是毫无把握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