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兄台,我见你也是名读书人,怎么会和这样的无知粗鄙农女交谈甚欢?简直有辱欺文。”
卫锦之的目光冷了下来。
“你口中的粗鄙无知农女,却是此次防治疫病的最大功臣!就连当今圣上都亲下御旨,对她进行嘉奖赏赐。怎么?你是在骂当今圣上有眼无珠?”
苏栖正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卟通”一声跪倒在地,瑟瑟发抖:“在下,在下……绝不敢对圣……圣上不敬,在下……”
他冷汗岑岑,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他怎么也不明白,他只不过骂了几声陆可儿,怎么就扯到辱骂皇上不敬皇权这上头去了?
卫锦之冷冷地看着他:“你没有这种心思便罢。需知天下学子,都是天子门生。你饱读圣贤之书,却不辨是非,不明对错,这书到底读到哪里去了?这次你也不要来考了,先回家好好闭门想想自己为何读书才是正理。”
说罢,他一罢衣袖,走了。
苏栖正如遭重击,满心惶然。随即,心底又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和愤怒。
“笑话!你是谁啊?说让我不考就不考?我偏就要考,这书院我是进定了。”他站起身来,拍了拍沾上了灰尘的衣摆,突然间对刚才自己的心虚和惶恐感到一丝委屈和羞恼。
旁边有一名书生拍了拍他的肩头,眼底闪过一丝怜悯之色,问道:“你不识得他?”
“你识得?”苏栖正半是羞恼半是愤怒,“这人简直是莫名其妙!”
若不是这人故意曲解他的一番话,他至于这般憋屈么?
那书生摇了摇头:“他说你进不去书院,你就一定进不去。”
“为何?”苏栖正一愣。
“因为他就是一鸣书院的院长啊。你这都不知道?”
苏栖正:“……!”
“你说你,和一名女孩儿计较什么?唉……”有认识他的同伴摇了摇头,无不叹息。
…………
陆可儿并不知道在他们报名登记后,身后发生的这一幕。她正忙着带陆明皙进书院,找教室,准备考试呢。
陆明皙坐在小小的座位上,看着周围的桌椅和书架,心怦怦直跳着。
他第一次看见这么明亮这么宽敞的教室,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夫子和同学,紧张得手心都是汗。
姐姐说,书院就是知识的殿堂。
姐姐还说,只有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他才能增长才干。
很快,教室里便坐满了和他同样大小的孩子。有的孩子衣着光鲜,一看就知家庭优渥;有的孩子的衣衫上还有补丁,想必出自贫苦人家。
他曾听村里在镇上私塾读书的孩子说过,私塾里的先生都不收穷孩子,因为他们交不起束修。而先生也是要吃饭的。
可是,听秋雨说,每年一鸣书院都会免费收一些资质聪颖、纯朴善良的穷孩子入学。
小皙突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