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第一个房间里是一张四方桌上面摆着一副叶子牌,不过并没有人。
也是,谁家好人大早上来赌坊打叶子牌啊。
阮幸继续走到右手第二间,里面正中间摆放着石砌的台子,七八个衣着光鲜的男子围在一角低声聊着什么。
窗户开着,轻纱吹动,一个穿着锦袍的年轻人眼神迷离的倚靠在窗台上,手里拿着白釉细口的小酒瓶轻轻晃悠,头发有些散乱似乎一夜未曾休息,却不影响他的风度,见到阮幸探头探脑的进来对着她勾了勾手指。
阮幸顿时会意走了过去,“刘公子好,大早上就喝酒呢?”
“提提神,原本要睡了,这不是等你么。”刘公子喝了一口酒,“我混迹江宁城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在赌场见到你这么小的,有意思,来玩什么?”
不等阮幸回答,刘公子又自顾自道:“客随主便,胡三说你听骰子挺厉害的,我就不跟你玩那些了,喏——”
他指指中间的大石台,狡黠的眨眨眼,“我们玩这个。”
石台有一米高,阮幸只比它高半个头,要踮踮脚才能看到里面是什么,她扒着台子边缘拼命垫脚的样子很狼狈,却逗笑了刘公子。
阮幸黑了脸。
刘公子掐着她的胳膊把她架到了台子边缘侧坐着,这才看到,石台里是半米深的水,用木板隔断成一个个长方形,每一个过道里都有巴掌大的小乌龟在慢慢的游动。
“这是一种陆龟,把它放到水里它就会拼命游泳找到一块可以上岸的陆地,这一局快要结束了,你就先看看,等下猜猜哪一只会夺冠吧。”
阮幸聚精会神的看着水池,耳边也听清楚了旁边一个公子哥低声嘟囔的话。
“绿毛将军你倒是游啊!动一动!马上要被其他龟超过了!”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一只背生苔藓的深绿色小乌龟,距离终点的陆地只有一线之隔,却摆烂原地不动了。
再往后的是一只龟背上两道红色花纹的黑色小龟,正吭哧吭哧游着,马上就要追上绿色小龟到达陆地。
其他小龟早已半路夭折或依旧无头苍蝇般原地乱转找不到陆地的方向。
“你应该没玩过这种吧,猜猜哪只能赢?”刘公子双手撑在台子上,俯下身饶有兴致的在她耳边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