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重勇身边的裴秀喃喃自语说道,何昌期与管崇嗣的搏斗虽然没有用兵器,但一点也没留手,可谓是拳拳到肉往死里打。
裴秀不敢想象自己遇到类似的状况会如何,多半下场会惨死。
剑术的使用,有着很多限定条件,比如说剑可能会折断,比如说对付不了长兵器,比如说剑客反应慢了容易被人近身反杀等等。
刚才何昌期的偷袭,裴秀扪心自问,她自己遇到类似情况,似乎连拔剑对机会也没有。
“边镇丘八,反应慢了一点就是死。很多时候生死就在一瞬间。
你是温室里的花儿,他们是路边的野花,抗寒抗风的能耐差得很远。”
方重勇在一旁点评道。
唐代以前的温室,是指北方冬天洗澡的浴室。
裴秀听得莫名其妙,以为又是自己“孤陋寡闻”,只好讪笑道:“拿路边野花比喻何昌期这种壮汉,方御史这说法还挺奇妙的。”
在她说话之间,围观群众已经开始大声叫好。何昌期与管崇嗣二人虽然拳拳到肉,甚至管崇嗣嘴角都被打出血来,但他们二人并没有谁被打趴下。
何昌期扑上去,双手抓住管崇嗣的肩膀,就要玩过肩摔,将对方摔倒在地上。
电光火石之间,管崇嗣一脚扫到何昌期小腿上,上身顺势一甩,双手顺着何昌期身体歪斜的方向一推,后者庞大的身体本身重心偏高,在生死相搏间,万万没想到管崇嗣居然出这样的歪招。
何昌期虽然想努力补救,但还是摔倒在地上。他条件反射一般在地上滚了几圈,爬起来的时候已经全身沾满了黄色的细土,看起来有些狼狈。
管崇嗣想赤手空拳打死何昌期,确实不太容易,甚至很可能被对方反杀。
但现在是比试,谁先倒地谁就输了。按照事先制定的规则,这一局就是何昌期输了!
“可以了!胜负已分!”
方重勇抬起手大喊了一句。
何昌期一脸尴尬的走过来对方重勇叉手行了一礼。
管崇嗣也走过来对方重勇叉手行礼道:“卑职胜之不武,何将军承让了。”
“诶,赢了就是赢了,没有胜之不武这种说法。
将来咱们跟吐蕃人交手,难道他们会对我们客气么?”
方重勇摆了摆手,不以为意的说道。
“都散了都散了!热闹看完了啊!”
刘驿长对着围观人群大喊道,将这些吃瓜群众们驱散,然后把方重勇他们带到了驿站饭厅内,专门接待贵宾的独立包间,并命人送上了精美的饭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