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拍汉子的屁股上,云澜让方文林自己滚去拿伤药。
这下子方文林老实了,老老实实去小药箱里拿了药油递给云澜,然后盘腿背对着云澜坐在炕上。
澜儿打他屁股……
又高又大的汉子这会儿缩的跟个鹌鹑似的,耳朵红的滴血,再不敢吭一声。
进山的时候类似跌打损伤的外伤膏药是带的最多的,同样也是消耗最大的,蒯了膏药的云澜蹙着眉头紧抿着嘴巴,小心地一点点往汉子背上涂抹。
这些伤痕没有规律横七竖八地遍布汉子的整个背部,有的已经结痂,因为洗澡泡了热水部分已经脱落露出里面粉嫩的新长出来的肉,有的则是新伤,严重一点的渗着血丝,轻一点的则是肿胀成红粉的一条。
雪灾之时徐老就说过方文林的恢复力惊人,但恢复力强是一回事,不管不顾又是另一回事,以前没人疼没条件也就不提了,现在竟也这般不爱惜自己。
背后的沉默让方文林心中发慌,他本能的察觉出来云澜生气了,但他没在理,这会儿该油嘴滑舌甜言蜜语的时候竟然嘴笨起来,一句哄人的好听话都说不出。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凝滞。
直到云澜将汉子背上所有的伤都涂完说了句“躺下”才打破这诡异又压抑的沉默。
“哦。”方文林忙不迭地转身躺下,趁机还偷瞄了一眼云澜的脸色,老虎进闸门——死路一条!
为了保住自己的屁股蛋儿,不是,保住自己的小命,方文林急中生智,在云澜开始推揉淤青之时憋了一声闷哼。
云澜看似冷漠,实则最是心软不过。
果然,身后之人推揉的动作就是一顿,力道又轻了一分,方文林故技重施,云澜一推揉他就哼哼。
早已看穿汉子把戏的云澜被气笑了,但他还真就吃这一套,不再一而再再而三地减轻力道,反倒是大力揉搓起来,喜欢叫唤是吧,让你叫唤。
方文林:“唔。”这声是实打实的,不是装的。
云澜:“这会儿知道痛了。”
苦没白受,云澜终于肯理他了!
“我知道错了,澜儿。”
趁热打铁,不用云澜问,方文林便倒豆子似的将自己的错处一条条列出来。
“我不应该受了伤不告诉你。”
“不应该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还不应该在你严肃认真问话的时候皮。”
“更不应该在你为我疗伤的时候喊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