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红,鼻尖也红,看得出来,今晚的事她是真的很委屈。
贺知舟搭在安宜腰上的手,猛然收紧。
“我和宋薇薇怎么样,干扰不到你,你和沈向远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就是在给我贺知舟戴绿帽子。”
安宜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这么双标的男人。
长睫毛一颤,她刷地抬起了头,恶狠狠的瞪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和宋薇薇,想结婚就结婚,而我除了你,不能再有任何男人,哪怕是碍于长辈情面装装样子都不行,我只能像个二奶一样守在你划定的囚牢里,等着你心血来潮的临幸,是吗?”
贺知舟不悦皱了下眉:“别说得这么难听!”
“难道不是?”到底没忍住,眼泪从眼眶里溢出,她很坚持的不让眼泪往下掉,倒在眼眶里打成了小小的漩涡:“你又不娶我,又想要我留下,可不就是让我做小三、二奶?早知道你四年前就说清楚啊,也许那样,我就...”
“你就怎样?”贺知舟猛地掐住她的下巴:“你就反悔了,表了白又收回去?你都二十一岁了,做事情想问题别太天真,安宜,别忘了是你先招惹我的,当初你明知我不可能娶你,还一意孤行的走到我面前。”
明知道...不可能吗?
汹涌的泪,决堤的流下。
后悔了,安宜真的后悔了,当年年少无知,怎么不知死活招惹了这么一个煞神。
如果早知今日,他会这么的翻脸无情,那她...那她...
她真的能抗拒得了他无数个似是而非的心动瞬间,能控制住自己的心,不去爱他?
给不出答案,安宜只能垂着头,尽可能的挡住自己,不让贺知舟看穿她的狼狈。
见惯了她或骄傲或娇嗔的各种模样,这样默不作声的低眉沮丧,还真是头一次。
贺知舟掐着她下巴的手,不自觉的放松,但未完全松开,而是强掰着抬起。
将她梨花带泪的脸庞,纳入眼里,他浓密的睫毛,难得的颤了下:“别觉得委屈,安宜,你我什么关系,是否有结婚的可能,你心里其实很清楚,至于今晚,你一边以出差劳累为由请病假,一边妆容娇艳相亲,你以为我应该怎么想?我不该理解为,你是惦记着从前的旧怨,着急的想为自己寻一个下家?”
贺知舟的声音很轻,也很沉。
没有蛊惑人心的词眼,但偏偏,比最锋利的刀刃都还要伤人。
安宜本就藏不住的眼泪,更没节制的落下:“所以你觉得我是在装病?你在否认我这个人的同时,把我的工作态度也一起否认了?既然你这么看不起我,好,你想做什么我都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