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确定,这护工被贺知舟收买过,为贺知舟办事了。
要不然他也不会逮在靳云霆与她聊过去的时候,胆大包天,直冲进来。
是有点愤怒的,愤怒贺知舟果然如她所料,无孔不入的干涉她的人生。
但又有点庆幸,她还没有看到照片,靳云霆也还收着,他们清白得不能更清白,她也不至于在救命之恩和其他中两难。
“忽然想起我答应过晴雪要帮她整理新家,搬新家有好多事要做呢,要不你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无视靳云霆眼底的失望,安宜抬腿就走。
一路疾走,出了病房,还没到电梯口,远远看到不远处的走廊边,斜倚着一个面容冷峻、笑容浅淡的男人。
“好巧,安秘书。”贺知舟笑得自在而又坦然,仿佛之前的不快并未发生过,仿佛他只是刚好出现在这里:“过来探望生病的朋友,忽然想到你可能也在,就过来看看,没想到你真的在。”
贺知舟一边说,一边迈动了长腿:“不早了,安秘书有没有空赏脸吃个饭,谈一下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他还在笑,但他眼里没有一点笑意,有的只有迫她一定要主动奔向他的强势与冷漠。
一瞬间,入她眼的不再是一个英俊逼人令人向往的优质男人,而是一匹狼,一匹龇着大牙,随时都要反咬一口的恶狼。
安宜怕了。
前所未有的恐惧,她不敢向前,反而后退,踉踉跄跄的一步步后退。
“你别这样。”她听到自己又颤又抖,抖得几乎听不清的细小声音:“别逼得太紧,给我多一点时间,可以吗?”
“我有逼你?”贺知舟笑容不变:“要不是沈家那小子去医院碰到了安女士,安女士听说了他在国外遇到的危险,担心你,给我打电话,要求我尽早将你带回去,我会大张旗鼓的到这里来,非要请你赏脸与我吃一顿饭?”
“你别胡说。”沈向远不是乱说的人,这点信任安宜还是有的。
她是单纯的出于人品而相信沈向远,却招惹了贺知舟的怒意:“我胡说?我哪里胡说了?沈家那小子没来过A国?还是你没遭遇过枪击案,至今哪里都去不了的耗在医院?”
“这就是你千方百计要把我从医院逼走的原因?”安宜终于没忍住,咆哮出声。
贺知舟先是笑了下,然后慢慢的、慢慢的,以极慢的速度逼近安宜,大手一点点拂上她单薄苍白的脸:“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我不明说,你就给我装糊涂了?”
安宜喉咙口一梗,她承认,当时的情况有点儿暧昧。
靳云霆那黏糊得拉丝的眼神,明显有故事,如果她继续留在病房,面临她的很有可能就是如沈向远一样的示好与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