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着动了动身子,安宜想找到手机,昨晚聚餐本来就没吃几口,折腾到现在挺饿的,她想给自己点个外卖。
枕头下摸半天,都没找到手机,正想着要不要按呼叫铃找护士来问问,病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身材高大的男人,手上拎着个与手工西装格外不符的打包盒,缓步走了进来。
看到安宜醒来了,但在乱动,贺知舟眉头迅速皱起:“你不要命了?”
安宜半悬空的腰身坠了下去,躺平在病床上,仰视男人好看但也严肃的眉眼,莫名有种说不出的被抓包的感觉。
“傻了?”贺知舟冷脸把打包盒放下,高大的身子矮下去把病床摇起来。
“先洗簌。”他细心的打来热水和毛巾,还拿了使用方便的漱口水。
在一起四年多,感情最浓的时候,贺知舟不是没有温柔体贴过,但在闹得山崩地裂的时候再这么做,说实话,安宜是有一点点触动的。
她努力的吸着鼻子,不敢让情绪外露出来:“你放那里,再给我找个护工就好了。”
“你这是...”贺知舟条件反射的生气,看到她苍白憔悴的面孔,到底忍了下来。
“安宜。”他声线放柔不少:“我知道过去的一些事,你心里有气,但你应该看得出来,宋薇薇的事我是刻意放水了,也给你交代了,我能做的都做了,你不能总是横眉冷对,沉湎旧事。”
“交代?”安宜本来不想提从前犯蠢的那些破事的,但既然他主动提起,她也没必要那么的客气。
“你确定,你真有打算给我一个交代?如果那两个男人没有做得太过火,试图以我的贞洁来羞辱你,如果宋薇薇没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没背叛你,你还会心狠的把她送出国?你不就和以前一样,沉默着,纵容着,她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别把我弄死就好了!”
当时没想通就算了,这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没想通,好歹也是海城大学出来的,她就这么笨?
贺知舟气笑了:“说你不自量力,你还真不自量力了!你人云亦云的认为宋薇薇真和别的男人有什么首尾,你怎么不想想,如果是你,你会在我公开承认你,要和你订婚的情况下,去找别的男人?”
“我和她...”安宜话说到一半,噎住了。
是啊,一直以来,宋薇薇对贺知舟表现得都是很霸道,很有占有欲的。
这么一个恨不得把他身边所有女人驱赶开来的女人,她就是真有男人,又会忍不住在婚期临近前去做越格的事,去给别人抓小辫子的机会?
“总算想明白了?”贺知舟冷着脸,把拧好的热毛巾递给她。
安宜机械的接过,机械的贴在脸上,温热的毛巾挡住肿胀憔悴的眼皮,也极好的熨帖了她每一个需要安抚的毛孔。
“不敢见人?”贺知舟修长的骨节伸过来,蛮横把她毛巾扯掉,放大的俊颜居高临下,与她无处安放的黑眸相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