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轻轻被带上,还算惊险的一关,总算过去,安宜狠松了一口气。
心有余悸的把包放到梳妆台上,从衣柜里拿了干净的衣服去洗澡。
水声哗啦间,安宜依稀听到房门嘎吱了一下,身上还有泡沫,也不可能打开反锁的浴室门出去看,安宜便也不敢多想。
哪知等她洗完澡出来,却见贺知舟坐在她的梳妆台前,手里捧着一份文件在看着,一张黑脸,像被浸了墨,又被刷了最黑的油漆,阴沉得不行。
糟糕!安宜在心里哀嚎一声。
忘了,一颗心被起起落落的带着,导致她都忘了靳云霆给的文件还被她塞在包里,而她的包又没有拉链,只有一颗磁铁扣子。
“贺...”斟酌着,安宜想试试看贺知舟有了程可嫣的浸润,会不会冷静一点,会不会不那么暴躁。
“这是什么?”装订得好好的文件被用力一甩,一张张纸被甩得四分五裂的同时,他晦暗不明的眼神,也冷冷落了下来:“你刚刚那么避着我,就是因为姓靳的?你昨晚夜不归宿,是和姓靳的在一起?他一个不痛不痒的项目,就把你收买了?你就铁了心的要收拾行囊,跟他一起吃苦受穷了?”
竭力隐瞒的事实,被摆到明面,安宜也不想再小心翼翼了:“是,我昨晚是和靳云霆在一起,但我们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所有男人都和你一样,在一起就是为了做,做腻了就甩到一边!”
“是我腻?还是你腻了?”贺知舟高大的身子霍地从椅子上站起,健硕的长腿三两下走向她,逼近她:“安宜我知道,因为姓靳的救过你一条命,他在你心中向来都是不一样的,但你别忘了他是男人,男人喜欢一个女人,除了想和她做,还想做什么?区别只是现在做还是以后做,在海城做还是去帝都做而已,你可别把他想得太高尚!”
“这就是你私底下去找他的原因?”被逼急了,安宜不再后退,而是向前一步,一双冷漠的眸子,充满愤怒的看他:“你明知道他跟我不是那样,你明知道要不是他我就死了,你还丧心病狂的去找他,你有病啊你!”
“他是这么跟你说的?”贺知舟勾着唇角,笑了一下。
安宜最讨厌他做了恶事还胸有成竹的嘴脸,握紧了拳头:“他不说,我就猜不到么?”
“呵。”贺知舟又笑,一边笑,白皙修长的指节一边抬过来,在她闪躲之前用力掐住了她的下巴:“你对他,可真够情深义重的!就是不知道他若有了更好的选择,是否还会义无反顾的选择你?你要不是贺家表小姐,当初那颗子弹,他又会不会心甘情愿的为你阻挡?”
“贺知舟!”安宜是真气急了,想也没想的一巴掌扇过去。“你打我?”贺知舟抬手,拦住了她挥过去的手:“你为他打我?为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对你有什么目的的野男人打我?”